白筱妖教给我的内法,是专门修炼松果体的,她还说我修到后期了,可获一项神通。
可惜我现在没时间修,当我身体好一些的时候,立即下了一趟阴,果不其然,老黄和老李就在八角楼外等着,手里还拿着对我的诉状。
老黄看到我便道:“周扬,批文下来了,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眯眼笑了笑说:“我现在没时间理会这些,你们想调查真相,别光针对我啊,你们把度魂司的小七找来,我和她当面说一说。”
老李嘴巴一撇,一脸阴相说:“看来你不打算跟我们走了?”
我无语道:“这就没意思了吧?稍微一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我背了黑锅!”
老黄道:“王庆丰是在你手上丢的,你难道不用负一点儿责任?”
老李道:“王庆丰杀生过多,按照阴律,下一世当投海边,受百世湿生卵生之苦,你现在就跟包庇一个罪犯无异!”
我皱了皱眉,淡然道:“王庆丰是我带下去的不假,可真正带走她的是度魂司的小七,这件事想要查清楚,必须把她也查一查,你们一直揪着我不放,难道就是公平公正了?我看你们才是想逃避责任吧?”
老黄重重冷哼一声:“周扬,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李嘴角一翘,眼中满是不屑:“如果你今天不跟我们走,过几天就会通缉你,你可要掂量掂量,别因为这件事,影响了你几世修来的福分!”
我冷淡道:“你们不敢去度魂司没关系,我会一个人去的,至于批文,我也会独自申请!”
老黄依旧怒气冲冲看着我,衣袖间翻涌如浪潮:“我再给你三天时间,你最好把王庆丰给我找出来,否则,你就等着接通缉令吧!”
撂下狠话,两人并肩走了出去。
我望着他们绸缎似的官袍,双手顿然握紧了,这两个欺软怕硬的肮脏货!
他们压根就不敢去度魂司,只会一味的针对我,可我本着帮人的好心,最终却被如此对待?
胡账房从楼里走出来,神色悲凉地看着我说:“他们不会去度魂司的,那个地方,光是入门费都要十点阴德!”
我微微讶异道:“我活了这么久积攒的阴德,只是一个度魂司的入门费?”
胡账房道:“你不是佛门弟子,没有皈依三宝,自然没有那么多阴德,所以,你也别怪他们,十点阴德可能要花几十年才能攒够,他们舍不得的,而且度魂司哪有那么好说话?”
我面容顿时凄苦了起来:“行吧,帮我申请文书吧,我一会儿就去!”
胡账房沉声道:“阴德在阴间特别重要,若是投胎时少了一丝一毫,可就不能投胎了,你要三思啊!”
我凝声道:“我真的很需要一个结果。”
胡账房随后问道:“要是没有结果呢?”
我抬头望了眼玄灵塔门口枯睡的老头,沉声说:“没有就没有吧!”
这一刻,我隐隐觉得,八爷出差也不是无缘无故的了,冥冥中,有个人似乎在我身上下了一盘很大的棋!
胡账房很快就将文书办好了,它虽然是一页薄纸,握在我手心却有千斤之重。
临走之前,我又来到玄灵塔,那羊皮裘老头儿依旧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只是在我临走的时候,他突然问了句:“怕吗?”
我点点头,平静道:“怕。”
羊皮裘老头摆摆手,嘴角扯了扯,从旁边摸索出一壶酒,烈饮一口。
我似乎读懂了他的意思,又似乎不太懂,转身走的时候,我竟红了眼睛,嗓子沙哑喊了一声师父。
阴兵猎猎而来,分为两道,胡账房从边上牵来一批枣红马,从未骑过马的我,竟一跃跳到了马背上。
马是好马,纯种的汗血宝马,马背上还有一壶梅子酒。
我心里明白,那是胡账房为我准备的,我摸了摸酒壶,终究没有说话,两腿一夹马背,顿时疾奔而去。
我与玄门的关系,也如这哒哒的马蹄声一般,愈来愈远,愈踏愈碎。
天魂国。
这里的天不再阴沉着脸了,阳光透过层层云层,将阳光洒下来,道路两旁还有宝树花果,以及一些难以常见的动物。
由于时间有限,交了过路费之后,我直冲度魂司而去,那些天魂国境内的美景,我再也没有闲情雅致观赏了。
度魂司是一座很大很浩瀚的庙宇,但是里面却不见僧侣,唯有一些居士在各大殿内清修。
诵经念佛声徐徐入耳,各种晦涩难懂的经咒也飘荡而来,令我回味起了一抹熟悉的感觉,隐隐似乎有些想哭。
我在客堂等了一会儿,一个打着纸伞穿着汉服的姑娘出现了,正是曾经见过的小七。
她体态娇小玲珑,肌肤白皙,长了一张柔嫩的圆脸,仿佛被人随意一抱,就能轻易揉进身体里边来似的。
纤细的小腿迈过门槛,露出一只白嫩的脚踝,她将纸伞收了立在门口,随后一脸娇柔地看着我:“这位公子远道而来,不知找小七有何要事?”
我凝声道:“咱们先前不是见过吗?怎么突然生分了?”
小七眉眼一凝,轻轻问道:“公子可真会开玩笑,小七生得七窍玲珑心,哪怕天龙八部纷至沓来,我只需一眼,都会牢牢记住,但是公子在我眼里,可是很面生呢!”
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看其说话的样子,似乎完全不记得我的了。
难道那晚的人真不是她?
我苦苦一笑,又问道:“敢问殿下,几日之前,你是否在江城十八里寨接引了一位童子?”
小七点点头:“是的,那是老君座下的牵牛童子,因犯了规矩,需受难四十八载,如今他劫数过了,就由我负责接了回去。”
我微皱着眉头,征征无语,良久才是道:“所以,你并没有带走王秀丰?”
小七疑惑道:“王秀丰又是谁?”
我望着她那张精致无比的脸蛋,当下脸皮厚的念了句入梦咒,我想看她最近梦到过什么,是不是做过什么亏心事。
谁料小七只是轻轻摆了下小手道:“自从三百年前,我就不会做梦了,每日只需打坐一小会儿即可,如果公子想对我搜魂,我们这儿也有孽镜台,小七保证知无不言,全力配合您的工作,或者小七跟您走一趟也行,定会帮您将所查之事了解清楚。”
脸皮厚的我当即拜下阵来,拱了拱手,说了句告辞就灰头盖脸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