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妖盯着我,摇了摇头道:“看来你瞒了我好些事儿啊。”
我突然抬头看着她,脸色泛着白光,解释说:“只是见鬼罢了,也谈不上瞒你。”
白筱妖眼睛一亮,光彩夺目:“当真如此?”
我无奈摊了摊手,略作思量,轻声道:“你不也没对我完全敞开心扉吗?我刚才灵魂出来的时候,可是看到你正绕着古棺走动,丝毫没帮我解困的意思!”
白筱妖低头笑了笑:“我为什么要对你敞开心扉?难道你想追我啊?”
说着,白筱妖脚步一动,探出手臂,将一道符贴在了古棺上,随后那一圈蛊粉,宛如有灵般,全都回吸在了上边。
我被她闹了个红脸,然而她这样的女人,追起来确然需要巨大的勇气。
古墓里静谧悄悄,白筱妖仍在对巨棺解密,这时,她还念了一番上方语,似乎在跟虚无中的某位存在沟通着什么。
我暗暗猜测,白筱妖既然是蛊王的孙女,或许掌握着沟通蛊神或者蛊仙的秘术,不然她从何得知的仙语?
说白了,这跟出马弟子和仙家的沟通形式差不多。
耳报?心报?
也不知白筱妖修到了何等境地,我要是能和门派的老祖沟通,那办起事来可就事半功倍了。
这时候,木子眯了眯眼,来到我后边拍了拍我肩膀:“刚才白姐挺担心你的,若不是铜镜砸不烂烧不化,她都想弄一锅热油炸了它。”
原本心如止水的我,一时间漾起了微波涟漪。
那位才出苗疆却以冷血闻明天下的蛊王孙女,似乎也不是那么蛇蝎恶毒,一时间,我再去看她认真起阵打卦的模样时,目光也柔和了几分。
对盗墓者来说,开馆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儿,但是对我们来说,这件事却无比困难。
历史上青铜棺屈指可数,商周之后更是鲜有以铜为棺的,并非铜比常见的楠木结实,而是铜器本就为镇物。
莫说是把青铜棺放阴宅了,即便是一个金刚杵埋在阳宅,都会绝后和死人的,更何况,当年魔头在青铜棺上做了很多文章。
我悄悄问道:“这青铜棺周围有什么?”
桃子抿了抿唇,柔声道:“死气!”
我顿时皱眉:“死气是什么?”
桃子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在我眼中也不是什么气流,而是一连串不规则的黑点,就像那个什么咒,就两个字的那个?”
我顿然警醒:“你是说诅咒?”
桃子小鸡啄米般点点头:“我看到村子里有些木匠身上就带着这种小黑点,他们有的绝后,有的残疾,有的早早就死了,就是因为沾了这个东西。”
我指了指正在布阵的白筱妖,咽了口唾液:“那跟青铜棺周围的相比呢?”
桃子略加思索一下,开口说:“其实二者还不太一样,木匠身上的是小黑点,这里的小黑点还连着丝线,所以肯定是这里的更厉害一些,白姐若是沾上一点,肯定是活不成的。”
我心里顿时有些懊恼,这种事情,怎么能让白筱妖一介女流打头阵呢?
然而,诅咒这玩意儿,即便我开了阴阳眼,都是看不到的,而白筱妖还能通过蛊母,感受到它们的存在。
突然间,浓云蔽日,天地间黯然失色。
空气间隐隐有呼啸的气流,发出呲呲的音爆声,就连棺上的微尘都在轻微震颤着。
我还是第一次见白筱妖施展本事,也不知是外法还是苗疆的内法。
嗡!
隐隐然,空气间有龙吟声激荡而来,那股气势,顿时让我有种跪拜磕头的冲动。
这一刻,我们三人全都看呆了,并远远躲在了铜镜后边,因为空气流动的时候,会在我们身上划出一些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