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同何家一样,都是祖坟上出了问题。
何家是截气运,由上而下,全盘截断,祖上的阴德被别人接收了,所以何家越来越破败,人数也愈来愈少。
白家是窃阴阳,活人住阴墓,阴人居阳宅,祖上本来就没有阴德,还得用后代的阴德反哺阴宅,所以白家人即便再注重养生,也很难突破七十之寿。
只是这究竟是何人手笔?他为什么要这么坑害两族的后人?不过天行有常,万物有轮回,他用邪术害人,那么他本身就不可能有后人的。
既然没有后人,他又活不了六百年,那他图个什么?
图个开心?我信了你个鬼!
不过白家人听到我要刨坟,也陡然是炸开了锅,很多白家人也知道白啸天请人来看祖坟的风水,可却不知道要刨坟啊?
这换做任何一个家族,基本都不可能同意的,别说是祖坟了,就是一座新坟,也没人会同意。
白啸天苦皱着一张脸,显得颇为难看:“周师傅,刨坟可不是儿戏,你是不是要再看看?”
我不假思索的说:“你们何家,其实每一脉,不管是从大到小出问题,还是由小到大出问题,根源都是祖坟的问题,这座大坟里躺着的并不是白家祖先,甚至都不是你们白家人。”
白啸天苦道:“可我怎么跟老太爷说啊?”
我了然道:“将你白家五福以内的亲属全部喊过来,我会证明给他们看的,如果我到时候错了一条,我会反给你五十万。”
由于刨坟是大事,消息传出后,白家的老少爷们全都赶了过来,一时间坟山上也是人满为患。
白筱妖一双美眸扫视着云海,不动声色的问道:“你有把握吗?”
我笑道:“如果是我自己,我肯定没把握,这不你们都在呢!”
桃子姑娘把手机玩没电了,这才瞅了瞅面前的大坟,陡然是一撇嘴道:“这下边的土全都是金色的了,死人还喜欢金色的土吗?真是死要面子。”
我微微一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你还能看到下边的颜色?”
桃子把胸一挺,十分骄傲的道:“当然了,你看对面那座山头,下边还全都是黑的呢。”
我面色一愣,对面是黑槐山,那是何家的地盘,如果全是黑色的,难道何家人要死绝了?
卧草,这可是大事儿啊!
想到这里,我冷汗都快出来了,急忙将她拉过来,郑重的问道:“桃子,你没开玩笑吧?如果那都是黑色,不是意味着要死人了?”
桃子皱了皱眉,疑惑道:“为什么黑色就要死人啊?”
“你昨天望气的时候说过啊,黑色要么死人,要么将要死人……”
“阿噗。”桃子用手指点了点我的脑门:“你是不是笨啊,还自诩阴阳先生呢,这颜色每天都会变的,不同时候代表的也不一样啊,服了你了!”
“那今天的呢?”犹如醍醐灌顶,我脑袋闪过一抹灵光。
“今天那就是煤呗,你个老太太上鸡窝——奔(笨)蛋。”
我摇头苦笑,竟被这丫头鄙视了一把!
看来望气这门学问,也不是谁想学谁就能学的,肯定也是要真传的。
不过桃子竟然能看出地下有煤,这要是组个开发队挖煤,岂不分分钟发达的节奏?
这要不是煤,而是挖金子,石油,稀有金属呢?
想到这里,我看向桃子的目光就跟饿狼一样,这个小姑娘可真不简单,只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会望气的本事绝对不可告诉他人。
穷酸的木子仍在捧着他那本破书呼啦啦翻个不停,一会比划比划山头,一会画了画山根,甚至还饶有兴致的画了个圈撒泡尿,也不知道玩的是哪门子邪术。
过了会儿,白啸天被人搀扶着过来了,气喘吁吁道:“周师傅,老太爷喊你过去。”
我应声道:“好的。”
白老太爷是被连人带椅子抬上来的,他戴着一顶圆帽,帽子下边的头发早已斑白,上身穿着一身白色的唐装,手里握着一杆水烟袋,显得有些老态龙钟,眼睛也是颇为浑浊。
“你…咳咳…你是一名风水先生?”
我靠近了一些,中期十足的道:“是的!”
“你…你能单凭观风水,说出我白家百年大事?”白老太爷又问道。
我大手一挥,豪气十足:“准备两米二法坛,九柱青龙香,三口莲花铜盆,五道纸人,一坛子黄酒。”
由于测算的比较久远,我这次需要的道具非常多,当然这对灵气的消耗程度,也是特别大的,预计我测算完,会睡上很长的一段时间。
很快的,法坛起了,九柱青龙香,一三五的排列,火盆也熊熊燃烧起来,在这炙热的阳光下,跳跃盘旋,恍惚沸燃。
我端坐在莲花座上,开始念起咒语来,等咒语念完,我喝了一大口黄酒,将主香点燃了:“坤水来,去艮口,阴阳断,鬼见愁。”
香云冲天而起,香燃烧的速度很快,发出滋滋的声响,隐隐然还有些噼里啪啦的杂音,就连那火盆里的黄纸,也是打着旋枭绕而上,堆叠一米多高。
这一刻,四周的看客,全被镇住了,他们哪见过这样的场景,而且四周风也不大,火势是如何起来的呢?
没去管众人的骇然的神色,我看着白老太爷,高声道:“伏兮哀兮,老太爷一生平平,唯一的大事,是帮人葬祖后,命宫突然来财,奠定白家百年基业。伏兮命兮,财无多用,老坟重修立碑,之后寅申艮坤巽分金,意味着老太爷的五子争夺家产,白老太爷,不知对也不对?”
白老太爷瞪着大眼,磕了磕水烟袋,变得严肃起来:“的确如此,先生请接着说。”
我起身再次念咒,乍一看就跟道家做法事上表差不多,不过走的步法和年的法咒不一样,念完重新端坐,再饮一口黄酒,继续道:“仙命乾壬午生,长子走饱禄堂,禄堂禄堂,家破人亡,男逢禄堂多损妻,女逢禄堂夫必离,老太爷经受过早年丧子之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