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李含薇继续负累前行。
不过这一路上,她却接了好几个电话,偶然间,还会和对方焦急的辩解几句。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心里问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该帮她做这件事?
答案是肯定的。
李含薇并不是良善之人,人可以有种种小恶,却绝不可有滔滔大恶,即便她是凭本事赚钱,可酒肉权色之地,终非良人所居。
等到了目的地,李含薇率先停下了,我将衣服放在马路中间,期待着一辆车开过来。
然而诡异的是,我们来的时候,车辆还是络绎不绝,当我们停下后,大马路上却再无一辆车了,甚至连行人都少的可怜。
过了会儿,李含薇问道:“周扬,怎么还没有车?”
我蹲在地上,双手托着腮陷入沉思:“再等等吧,还没到时间。”
可是左等右等,真的再也没见到一辆车,简直就跟招邪了一样,到了后来,别说是车了,就连一个人,一只飞鸟都很少看到。
若不是不远处的人家还亮着灯光,我都以为又遭遇鬼打墙了。
其实这种找替身的法子,我们先前也给人做过,虽然当时车也很少,或者鲜有车从衣服上碾压通过,但是最起码还是有车的。
有车就代表缘主命里还有福报,这些开车的人在前世一定欠缘主一些人情,今生开车从人家衣服上碾压过,就代表人情还了。
有车却没有碾压衣服,说明缘分很浅,不足以帮缘主破此关口,可是没车呢?
难道说李含薇命里半点儿福报都没了吗?
可是不应该啊!
如果李含薇福报用尽了,她基本也就死了的,我也根本改不了生死的。
晚上十点半的时候,李含薇彻底急了眼,她钱也花了,法事也做了,还在这破马路上受蚊虫叮咬了一个多小时,哪里还能坐得住?
“究竟怎么回事啊?怎么还没有车!”李含薇暴躁的用鞋跟蹭着地。
“我去四周看看!”我叹了口气,沿着马路走了起来。
天气有些燥热,似乎又要下雨的节奏,不过隐隐然,仿若有些东西在跟着我。
至于是什么东西,我却也说不清楚,总之挺让我毛骨悚然的。
我打了个哆嗦,继续向前走,这时候隐隐看到一个人向我走来,那人站的笔直,走路的姿势也异常僵硬。
难道是阿飘吗?
我又哆嗦了一下,硬着头皮往前走,很快地我就看到了他的模样,没有脸,没有五官,就是一张白板,看起来跟打了马赛克一样。
先前说过遇到阿飘,人会有唇语,那么再来谈谈阿飘的表情。
走夜路遇到阿飘,如果没看到任何模样,就跟真的马赛克差不多,那么这个东西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仅仅是路过的。
遇到这种情况,转身就要走,切忌不要直接走过去,尤其是正面撞过去。
阿飘向你而来,证明他想还阳,你冲他而去,代表你默认他可以借你还阳。
自然界的规则便是如此。
如果看清了阿飘的脸,那么就是撞煞了,解决撞煞,可以脱掉外套走十五分钟反阳,也可以找高人做法,再不济就是发几天高烧。
我当时是转身就回来了,但我没有回头,我知道他很快就会消失的。
路过李含薇,朝着道路相反的方向走,很快我又遇到了一个毫无表情的阿飘,没办法,只得又绕了回来。
这时候,时间已是十点四十五。
也就是说再有十五分钟,再没有车压过李含薇的衣服,那么法事就宣告失败了。
我回到放衣服的位置,左右瞅了瞅,隐隐还能看到那两个阿飘,说明他们并不是过路的,倒像是在这里守候的,或者说是站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