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都是临时起卦的,打雷了,卦象为震卦,所以死的那个人是男子,而且是卧床死的,震为长男,所以我才这么告诉他的。
李含薇在旁边听的出奇,很是紧张地看了看我,小声问道:“咱们走的时候,我也需要这么做吗?”
我摇摇头道:“你不用,我给了你符了,不过保险起见,你兜里最好再揣一块红布,今天如果把事情解决了,你子时之前烧掉它就行了。”
轰隆隆。
闷雷滚滚,雨珠渐大,也不知何九串现在出殡了没有。
我让李含薇把车开快些,心里陡然是被紧张填满了,半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何家村,恰好赶上了出殡的队伍。
只是怎么才能征得人家同意让开棺验尸呢?
白城靠近云贵川,用的有少数民族习俗,比如提前暖坑和黑布罩棺等,这也就意味着,只要他们把棺抬到了目的地,是可以直接安葬的。
我咬了咬牙,将桃木剑背上,随后拿了一截柳鞭就打开了车门,临下车时,我回头对李含薇道:“过会儿如果我打了ok信号,你就开车直接撞过来,一定要撞在棺材上。”
李含薇瞪大着眼:“撞…撞棺材?”
我郑重点了点头,关上了车门,迎面朝着出殡队伍走了过去,颇像壮士断腕。
我走在道路中间,最终和抬棺匠撞到了一起,我顿足,他们亦停步。
那棺材早已封棺,是翘头形的,用大块的楠木刨出了弯形,所以规格比普通棺材大一号,约莫有九寸厚。
虽然我不是墓葬行业,但我也知道九寸棺意味着什么,这里面是一位达官贵人般的人物。
可是何九串何德何能有此殊荣?
五寸棺都是贵人了,九寸更是贵上之贵,我不是说穷人不配好棺,而是好棺得有好风水,才是真正的阴宅风水。
难道这是被指点过?
我没说话,抬棺匠也都是稍微懂行的,他们看我桃木在背,手握柳鞭,自然明白我来者不善。
不多时,一个虎步熊腰的老大爷走了过来,他瞅了瞅我,问道:“这位朋友,你拦住路不让过是什么意思?”
我说道:“你是帮忙办丧事的?还是死者的家人?”
老大爷道:“我是知宾。”
知宾是官方行话,也就是葬礼上负责主持传统礼节的主持人。
我冲他摆摆手:“你让死者的家人过来吧,我有话要说,这事儿你做不了主。”
这时候,一个披麻戴孝的年轻人也走了过来,他看了我一眼,语气不善道:“你谁啊?干嘛的啊?不知道这是出殡吗?耽误了时辰,我让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赶紧滚开。”
我淡淡冷道:“你应该就是他的家人了,那我和你说也一样,此棺大凶,今日不可安葬。”
年轻人面目狰狞地瞪着眼:“什么玩意儿?你再说一遍?”
我在心中叹口气,遇到这种人,讲理是讲不清楚的,更何况,人家出殡,我来验尸,这本来就不占理。
何家的亲族也都慢慢聚拢过来了,我回头看了一眼,旋即便遥遥冲李含薇做了个‘ok’手势。
李含薇现在是被逼到绝路的蚂蚱,她为了保命,也真的疯了一样开车冲了过来。
这一切发生的很突然,那些抬棺匠看到这一幕,全都吓傻了,最前面的几人率先撂了挑子,棺材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差点要翻。
后边的抬棺匠见状,也不敢再抬了,纷纷跳到一旁,而我就在旁边默默看着李含薇不要命地冲了过来。
但她最终还是减了速的。
碰!
车头撞在了棺材上,让棺材原地打了一个旋,最后横在了小坡上没有滚下去。
何家人都快疯了,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而我就是在这个时候,又一脚揣在了棺材上,然后棺材便从坡上翻滚了下去。
轰隆!
一记闷雷砸落下来,刚好劈中了棺材,只听‘咔嚓’一声,那九寸厚的棺椁,瞬间就被劈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