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是你吗?”我刚到不久,李含薇也一溜小跑地追了过来。
“是我。”心里长长松了口气,我打开车门下车,李含薇便一把扑了过来,由于她没穿t恤,搞得我一双手都有些无处安放。
李含薇浑身都在发抖,喉咙里带着呜呜的哭声,显然被吓得不轻,她一个姑娘家,脱了衣服,又独自穿过一个死寂阴森的镇子,实在是难为她了。
这个办法只是民间的小偏门,后来很多人都问我,把衣服都脱了,这要是被人撞到怎么办?
我敢保证,人在撞煞的时候,身边一定没有外人,十五分钟之内也肯定碰不到人,但是就是这十五分钟,就是人最重要的一段时间。
因为脏东西侵入人体需要一个过程,并不像影视剧里演的那样,说上身就立刻上身了。
而这十五分钟,只要你放的开,即便没穿衣服被人看到了那又怎样,起码把撞煞闯过去了,否则,你极可能会送命的。
因为撞煞久了会掉魂,给小孩叫魂容易,给老人叫魂也简单,但是给年轻人叫,就不是那么容易得了。
“薇姐,你先把衣服穿上吧,别着凉了。”我柔声安慰道。
李含薇点点头,意识到自己的窘态后,惨白的脸蛋上也是飘过一抹红润,她穿好衣服,浑身仍在打颤,一阵夜风袭来还带着一股尿骚味,她似乎是被吓尿过。
我也被吓尿过,还不是一次两次,最严重的一次,我足足发了三个晚上的高烧,那次我去了一个老鬼的坟包上撒尿,结果那老鬼缠了我三天三夜。
“还会有事吗?”李含薇带着哭腔看着我问道。
“有。”我苦笑一声,向着她身后指了指。
李含薇回头一看,两眼一翻,吓得差点没晕过去,离我们不远处就站着一个人,个头不高,披散着头发,好像是个女子,年龄应该在四十来岁。
我赶忙掐她人中,让她苏醒了过来,内心里一万头曹尼玛狂奔而过,我出道也有两年了,但是遇到的怪事加一块儿,还没这一晚遭遇的多。
“周扬,那是谁啊?她什么时候出现的?这不是人吧?”李含薇失魂落魄地问道。
我微微皱眉说:“你过来的时候她就跟着了,别管她了,咱们继续上路吧。”
“可是她过来了啊,周扬你看,她…她冲我走过来了。”李含薇吓得全身炸毛,下意识地就想跑。
“没事儿,你待会儿上车的时候,把鞋脱了,在车门上咣咣敲几下就行了,不会有什么大事的。”我轻轻解释道。
如果我没猜测的话,李含薇撞的煞就是这个跟来的阿飘,只是她按照我的方法,把煞给挡掉了,那阿飘有些不死心还想寻找机会上她的身。
李含薇乖乖把鞋脱了,她现在很信我说的东西,二话不说,使劲就开始砸车门。
咣咣咣!咣咣咣!
车门都被她的皮鞋敲掉几块漆了,她还不住手地往上砸呢!
“行了行了。”我赶忙道:“薇姐,车和鞋可都是你的,砸坏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先上车吧。”
话音落后,我便看到后边的阿飘向前走了两步后,就不再前行了,我和李含薇都是暗自松了口气。
其实这种事情都是可以举一反三的。
比如进门之前,用鞋跟使劲在门槛上磕几下,脏东西一般都不会跟着了。
再比如找一些古建筑场所,或者有门神和灶神的门槛,你能跨过门槛,脏东西绝对跨不过去。
等到了车里,我看着梨花带雨的李含薇,心里也是一软,拉着她微颤的手用力握了握,等她定了定神,稳定了紧张情绪,我才是说道:“薇姐,我都检查过了,导航没出问题,说明路是正确的,待会儿咱们从前面穿过去就行。”
李含薇微微一愣,疑惑地看着我:“可是前面是树林啊,咱们怎么才能穿过去?”
树林?前面不是一座小山吗?
看来我们还在鬼打墙里,看山非山,见水非水,我又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李含薇学着我,也在紧张的观看,生怕会有什么怪物跳出来一般。
其实我感觉后边的小镇有点问题,但又说不出哪有问题,而且我看四周也有了变化,可又说不出哪里有变化。
我仔细思虑了一遍,杂草的高度和小路的朝向不太对,好像又出来了一条小路,那小路边上也有两根大黑柱子,看起来就跟来时差不多。
这特么到底去哪了呢?
“周扬,现在怎么办?”李含薇又慌了,眼神里也对我多了几分埋汰。
“我下车看看,你先别急。”说着,我便要下车,李含薇一把拉住了我,她指了指不远处的阿飘,满目惊恐。
“她还在那儿。”
“没事儿。”我脸色有点抽搐,但还是下了车。
借助车灯,按照我的方向,我右边是一座小山,小山的杂草从里,有着三个坟头,坟头后边还冒着鬼火,而我左边则是刚才穿过的小镇,后边是一个新出现的大坑,前边有一条布满杂草的小路。
按照一般的思维,只要有路,才可以继续前进,可是这里是鬼打墙,那条小路可能是一条死路。
这特么该怎么走?
正当我努力思索的时候,我看到小山下的石头上,有一顶不知放了多少年的帽子。
石字上出个头,不就是一个右字吗?
向右走!
我回到车里,在李含薇惊恐的尖叫下,一脚油门便踩到了底,直冲小山而去。
并没有想象中的撞击声,甚至连爬坡的阻碍都没有,就好像穿过了一层迷雾,而迷雾的尽头就是省道马路,我还能看到许多来往的车辆。
看到有车了,李含薇又哭了起来,这个女人,一晚上把一辈子的眼泪都快哭完了,只是这次,却是劫后余生的幸福眼泪。
来到省道上,我还回头看了看,这个诡异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小镇,但却有一座小山。
那山上野坟遍地,鬼火烧燃,隐隐间,似乎有个老人提着一盏油灯穿梭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