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余日,终于到了冀州边界。
正值晌午时分,大军行至一处山林间。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沈今安勒住缰绳,抬手示意大军稍作歇息。
他翻身下马,走到一棵大树旁,靠着树干坐下,从腰间解下水袋,仰头喝了几口。虎贲卫们也纷纷下马,或坐或站,放松着疲惫的身体。
“主公,此处风景倒是宜人,若不是行军途中,倒是可以好好欣赏一番。”李御走到沈今安身边,笑着说道。
沈今安微微一笑,环顾四周,只见这片山林郁郁葱葱,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是啊,这等美景,在战场上可是难得一见。”沈今安感慨道。
“不过,主公,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早日回到邺城,也好让大家安心。”李御提醒道。
沈今安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正准备下令继续行军,突然听到一阵呼救声从远处传来。
“救命啊!救命啊!”声音在山林间回荡,显得格外凄厉。
沈今安眉头一皱,立刻警觉起来。
目光一凛,跨身上马,朝着声音的来源奔去,李御见状,赶忙紧随其后。
身边虎贲卫全都起身,跟在沈今安之后。
众人奔至,只见一名女子正被上百披甲之士围在中间。身旁倒下了几十具尸体,血迹斑斑。
那女子身着一袭粉色罗裙,虽略显狼狈,却难掩妩媚动人的风姿。她的发丝有些凌乱,几缕散落在白皙的脸颊上,更添几分楚楚可怜。
那女子此时满是惊惶,不断地向后退着。
而那几个围在前列带头者,则步步紧逼。
沈今安心头皱起一丝暴虐,冀州之地还有如此匪患乎,大喝一声:“混账!”
这些带甲之士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纷纷转身,抽出腰间的长刀,警惕地看着沈今安等人。
那个领头之人,满脸横肉,打量着沈今安等人,见沈今安一身金甲,威风凛凛,一看便不是好相与之辈。
沈今安勃然大怒:“披坚执锐,尔等是何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那满脸横肉的领头者冷哼一声,粗声道:“你又是谁?莫要多管闲事!”
沈今安身旁的李御怒道:“放肆!我家主公乃是冀州州牧沈今安!”
众人一听是沈今安,皆露出忌惮之色,随后更是满脸杀意。
那领头者狰狞道:“沈今安我们乃幽州军,被你害的早已无家可归,你杀了我们主公,兄弟们,为主公报仇!”
沈今安冷笑:“幽州乱军?!”
说罢,他缓缓抽出腰间宝剑,剑身寒光闪烁:“很久没有上阵杀敌了”
那女子在一旁听闻来人是冀州州牧,眼前一亮,她急忙喊道:“沈大人,救救我,我乃并州牧丁庄之女丁惋兮,小女子本欲前往冀州探亲,途中遭遇这群幽州败兵,他们知晓我身份后,便想将我掳去,以向我父索要赎金。”
沈今安心中一动,原来这女子竟是丁庄之女,他目光在丁惋兮身上多停留了一瞬,心中有了些许考量。
他双腿轻轻一夹马腹,汗血宝马嘶鸣一声,率先冲向那群乱军。李御也率领虎贲卫紧随其后,喊杀声瞬间在山林间响起。
沈今安冲杀过去,宝剑挥动之处,血光飞溅。剑刃所及,皮开肉绽,惨叫随之而起。那寒光闪烁的剑身,不多时便被鲜血染成了殷红之色。
他的身后,越来越多的虎贲卫赶了过来。
很快便是近身。
有的虎贲卫士卒手持长枪,挺枪猛刺,一股巨力洞穿敌人的身躯。
有的虎贲卫士卒们则迅速抽出腰间长刀,那长刀宽厚而锋利,或横劈,或竖砍,残肢到处都是,鲜血四溅。
残刃断剑在地上随处可见,有的还插在尸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