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可也要赎罪啊。”
不知为何，在听了此言后，鹤临心下略有不安。
说话间，有弟子端了果盘和糕点来。
鹤临放下书卷：“请郡主落座，微臣为郡主诊脉。”
颜玉坐下，歪着头看他。
“听圣上说，你已经许久没出这问仙楼了。”
“是。”
“不会闷吗？”
“微臣要习天下书卷，不曾觉得闷。”
“……”
果然学霸的世界不是她这等学渣能懂的。
鹤临从宽袖中拿了一方帕子出来，白纱下的眼睫垂着：“郡主请探出腕。”
颜玉没有乖乖伸出手，而是一手拉过鹤临的手：“本郡主的手腕在这儿，能摸到吗？”
被突然触碰的鹤临身体一僵，不着痕迹的收回手：“微臣知晓郡主的手。”
颜玉疑惑：“你怎么知道的？”
鹤临将手帕覆在颜玉手腕上，一边诊脉一边道：“微臣虽不能视物，但自眼盲后，对外物感知愈发清晰。”
颜玉若有所思：“倒是有听说过，若是眼睛不能视物，身子会格外……敏感啊……”
鹤临不知道颜玉所想，只当她随口一问。
只是片刻。
鹤临就收了帕子：“郡主这毒难解，近几日毒发郡主身子受了些影响，微臣先为郡主调养身子，压制毒性，待圣上寻来解药，郡主便可解毒了。”
“好啊。”颜玉点头，又道，“听闻你能观天象，测风云，奇门遁甲，摸八字，算星辰，还能断阴阳，解风水，坟头蹦迪……啊，不，坟头开关镇恶鬼？”
鹤临平静的脸上闻言竟然浮出淡淡的无奈：“郡主，微臣是人，并非神。”
“所以能观天象？”
“能。”
“那明日天象如何？”
“雨。”
颜玉眨眨眼：“还真能啊。”
她摸摸下巴道：“说起观天象，本郡主也懂一二。”
闻言鹤临偏偏头，白纱下的眸子似乎与颜玉狡黠的水眸对上：“郡主学识渊博。”
一顶大帽子突然扣下。
颜玉突然就压力山大。
她道：“你怎么不问问我近几日什么天象？”
鹤临如实道：“因为微臣知晓。”
“……”
好嘛好嘛。
颜玉支着下巴兀自道：“明日雨天，后日雨天，大后日雨天，可对？”
鹤临摇头：“第三日无雨。”
闻言颜玉似是不服气一般，蓦的一拍桌子：“你怀疑本郡主？这样，不如我们就比一次，瞧瞧到底谁对！若是我对了，我就瞧瞧你的眼睛，若是你对了，你的眼睛就给我瞧瞧！”
“就这么愉快决定了！”
鹤临怔了片刻：“郡主，这似乎……”
不对。
颜玉却一捂耳朵：“不听不听，美人念经。”
鹤临默然。
他似乎无法，只好道：“就如郡主所言。”
颜玉这才放下手，狡黠一笑。
“国师可还会测八字，摸骨？”
“知晓一二。”
“不如国师给我算算八字？”
鹤临却是摇头：“八字只可测一次。”
颜玉瞬时眯起水眸：“国师的意思是我的八字慎重测还是……测过一次？”
鹤临并未回答。
颜玉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你这眼疾是生来便有还是后来受了伤？”
鹤临一顿，淡淡道：“并非生来所带。”
那就是后天了。
颜玉想了想，没再问，只是眨眼道：“既然不能给我测八字，摸骨总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