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说这么多话。
“你不能这样！
阿晨！你也是我赛伊德的兄弟，你和布莱恩都是，你…你考虑考虑我的感受！”
王晨抬起头，看向神色扭曲的赛伊德。
随后任由他将仗剑以及拐体重新拼接好。
忽然。
手术室的门打开。
两人不约而同的话回过头去。
是眼中布满血丝的罗伊。
如今负责王晨手术的医疗团队早就离开了。
而那些本地的医生称不上专家。
甚至还不如他。
而罗伊，也算是目前而言，姜野唯一的希望。
赛伊德还是和以前一样，搀扶着王晨往前走去。
“怎么样？”王晨颤抖道。
罗伊疲惫道：“他……情况很复杂，出血止住了，但……没血，身体机能……丧失。我不敢断开医疗设备，只能靠复苏机和震颤仪维持……”
赛伊德还是问出这句话：“所以……他活下来了吗？”
“对不起，我尽力了。他没有造血能力了，什么时候排斥o型血后，什么时候……”
赛伊德闻言，手脚一片冰凉。
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让他感到有些窒息。
“我先走了，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别断电。断电他现在就……”罗伊低声道。
罗伊收拾好东西后悄然离开。
而王晨早也不由自主地推开了手术室的门。
那条明亮的走廊是那么的漫长漫长。
推开手术室的门。
上半身缠满纱布的姜野映入他的眼帘。
而姜野胸膛，口腔，都连接着各种仪器。
安静的屋子里，只有呼吸机的声音。
姜野那裸露的皮肤之中，新伤盖着旧伤。
而他的被白发覆盖的脸上。
没有那贱兮兮的表情，也没有那战斗的时候的狠辣和果断，也没有出口成章的毒舌。
就好像是一个很疲惫很疲惫的人，美美的睡了一觉一样。
看起来无比祥和。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心里是多么渴望姜野会忽然跳起来。
然后满脸嬉皮笑脸道：“傻了吧？被你爹吓到没？”
可惜没有。
那具有些冰冷的躯体还是一动不动。
王晨颤抖的握着他无力而又粗糙的手掌。
轻轻翻过手背。
那刺眼的黑色纹身扎进了王晨的心头。
许久。
他轻声喃喃。
“和你相识，是我命好。”
“哥。”
“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