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坤摇了摇头,“医院治不了,罂粟的毒素散的很快,其实刚刚师弟从井里拿出的一桶井水一浇,应该就已经散掉了,之所以还昏迷的原因,应该是阴气引起的,回你那。”
老孙答应一声,转动方向盘,往自家方向驶去
仲坤吐出一口浊气道,“希望,师弟还有备用的过阴符,否则,就麻烦了。”
车子风驰电掣,两个小时之后,终于回到老孙的家里。
走到半路的时候,老孙早就通知了值班的伙计准备好担架等在门口,车子停下,两个伙计赶忙把昏迷的我抬上担架。
“卧槽,怎么这么重!”一个伙计没留神,差点松手
“注意点,他现在阴气入体,比正常的时候重一倍不止。”仲坤提醒道
死沉死沉的,其实说的就是生机散尽之后,阴气充满身体的一种状态,科学证明,人在确认死亡之后,身体的重量会比活着的时候轻几克到十几克,科学家认为这就是灵魂的重量。
但是这个时候,仪器虽然显示人的体重是正常的,但是如果由人来抬这个已经死透了的死人的话,这个抬人的人会感到死人非常的沉重,甚至生前只有七八十斤的人,死了之后,由人抬会让抬人的感觉到一百多斤的重量,这就是阴气入体,阴气或者死气与活人相冲,活人接触充满死气的死人,自身的活力和精力会被严重消耗和影响,于是,才有了死沉的这个说法。
所以这个时候,两个伙计抬着的我,身体感觉就几乎有两三百斤的分量。
仲坤带着两个伙计来到了我画符的静室,把我安顿在静室的床上之后,立刻跑到画符上香的供桌前。
桌上并排摆放着三张金色的过阴符。
仲坤终于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师弟啊,师弟,看来你是有了不好的预感,这才给自己留了救命符。”
老孙这时刚好推门进屋,“怎么样?有么?”
仲坤点了点头,指了指桌上的过阴符,“师弟应该是早有准备,多画了三张过阴符,正好能救他自己。”
“过阴符不是下去用的嘛?还能拉他上来?“老孙问道
”是啊,反向使用过阴符,就能驱除身上的阴气,把假死或者阳寿未尽的人拉回来。“
于是,仲坤立刻动手准备。
首先,要让我的头顶心冲着香炉,香炉里点上三支佛香,在我的眉心中间贴上过阴符,佛香点燃之后,准备一杯刚刚烧开的热水,佛香燃尽把自然晾凉的水给我灌下,阴气方能去除。
这里要说明一下,过阴符正确的用法是睡觉之前把过阴符压在枕头的下面,睡前点一支香,准备一杯温水,这时需要有人在旁守护,一旦香烧完就要立刻把人叫醒,然后点燃用完的过阴符,然后用准备好的温水漱口,然后全部吐在门外,以免下面的阴气入体。
仲坤准备好了热水,点燃佛香之后,就拿了正中间的那道过阴符,直接贴在了我眉心处。
”不对啊,不对,张老弟好像不对劲儿。“老孙发现了我的异常,连忙冲着仲坤喊到
只见我满脸通红,浑身颤抖,仲坤赶忙伸手在我口鼻前试了试,
”只有吸气,没有吐气!“
”这,这一会儿不会憋死了。“老孙是真晃了
”只能看师弟的造化了,能挺到香烧完,就算成了。“
香炉里的香慢慢的燃烧着
这时的我并不知道身边的二人已经急的火上房了,因为我自己也并不好过。
身体忽冷忽热的感觉让我非常难受,记忆中,似乎只有儿时的那场大病才让我这么难受过,我用尽全力睁开眼睛,眼前一片灰蒙蒙的,目力所及只能看到眼前两三米的位置。
但是栎升斋里的肉香味儿和黏腻的血腥味儿却早就消失不见,我暗自庆幸,应该是师兄和老孙已经救出了我,既然已经得救,我可得好好休息一下。
但是,逐渐稀薄的空气和胸口的缺氧感觉却把已经又困又累的我又一次叫醒了过来,胸中氧气不断的流逝让我逐渐无法呼吸,我用力的往前走着,右腿的冰寒感觉依旧没有消失。
我猜到了刚刚是有幻觉产生的,但是,现在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必须让自己赶紧清醒过来,否则再继续缺氧我会变成白痴的。
这时远远的前方忽然闪起了一道淡淡的金光,我看不清是什么,但是能够感觉到,离金光越近,呼吸越通畅,我急忙用尽全力往金光的方向跑去。
但是只有左腿能迈出去,右腿却一直使不上任何力气,并且,似乎寒冷的感觉还在缓慢但是不停的向上蔓延。
我已经由于窒息导致头晕眼花了,胸口像是要炸开一样,我知道是由于氧气接近耗尽导致的,这种感觉就是,明明空气就在你鼻孔旁边,但是你的鼻孔却完全不听你的控制,就是不去呼吸,自己看着自己慢慢憋死的感觉。
终于,那道金光近在咫尺了,我也耗尽了胸口中的最后一丝氧气,我猛的一使劲,右手一下抓住了那道金光。
这时,眼前一亮,我噌的坐了起来,口鼻终于回到自己大脑的控制中,我贪婪的呼吸着空气,由于已经窒息了半天的缘故,我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只能紧紧的抓住那道金光,大口的喘着气。
大约呼吸了两三分钟的时间,我终于恢复了视力和思考能力,我低头一看,手里抓着一张金字的过阴符,明显是我出门之前自己画完留下三张中的其中一张。
仲坤和老孙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仲坤端起香炉旁的温水递给我
我接过温水,一饮而尽,又喘了一会儿,终于彻底回忆起刚才的事情。
”那院子,怎么样了?“我问道
仲坤接过我手里的空杯,放在桌上,”师弟,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我看到了什么?我用手敲了敲脑袋,一翻身下了床,
”啊!“我惨叫一声,又重新坐回床上
”怎么了!“
我指着右腿,”腿,腿,没有知觉了。“
老孙和仲坤赶忙帮我把右脚的鞋袜拔掉,我的右脚呈现一种青灰色,并且肿了起来,仲坤赶忙取来剪子,帮我把右边的裤子剪开,整条腿一直到大腿根的位置,都是这种死气沉沉的青灰色,特别是,小腿上还有一个黑色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