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时,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郝弦音像是变戏法似的突然从某个角落里蹦了出来,娇嗔地埋怨道:
“子詹哥哥真是太偏心啦,人家我也同样忙碌了一上午,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更别提吃东西了,我的那份粥又在哪里呢?”
面对郝弦音突如其来的质问,任子詹一时间竟然语塞,呆立当场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才好。
见此情形,我连忙装作一副气恼的样子对着郝弦音说道:
“哎呀,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不过就是区区一碗粥而已,居然还要跟我争抢不成?”
“怎么还是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一样任性胡闹啊!”
“喏,既然你这么想要,那就拿去吧!”
一边说着,我一边迅速将自己手中的那只碗递到了她面前。
郝弦音见状,喜笑颜开地一把接过碗来,同时还不忘撒起娇来:
“嘻嘻,谁叫你说过咱们俩可是要好的朋友呢,既然是好朋友,那你自然就得处处让着我咯。”
“而且这可是子詹哥哥特意送来的粥呢,意义非凡,当然不能跟普通的粥相提并论啦!”
尽管郝弦音所说的这番话听上去多少让我心里感到有点儿不太舒服,可转念一想,只要能看到她开开心心的模样也就足够了。
毕竟,我曾经亲口承诺过一定会好好对待她的。
“好,知道了,喝粥还堵不住你的嘴。”
有些宠溺的说着一边又起身去找了点吃的。
“不好了,有个人倒下去了,口里还吐白沫。”
墙角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喊道。
这时外公正从村外回来急忙走过来说:
“请大家让一下,我看一下。”
只见那人神志不清,因发烧而导致头面红肿,目不能开,嘴唇发白,舌燥口干,舌红苔白而黄。
外公皱着眉头对村长说道:
“情况不妙,确实是瘟疫,我建议快赶紧关闭庙门,请您带领所有帮忙的人员赶快离开。”
“我留在这里,您再从村里给我挑四、五个年轻力壮的小伙轮流照顾这些病人,闲杂人等决不能不能随便出入。”
外公的话刚说完,又有几个人相继倒在地上。
“啊……”
坐在地上的难民因惊吓而发出惊叫声。
我也因有些害怕,呆呆的站在原地。
“芣苢,快带外婆先回家!”
外公焦急地对我喊道。
村长已招呼人把郝弦音和子詹他们赶到了庙门外。
“不!我绝对不会走!要走我们就一起走!”
外婆语气坚定,毫不犹豫地喊道,她的眼神充满了决绝与坚毅。
“芣苢,听话,你快走啊!别再耽搁时间了!”
外婆边说边用力将我往门外推去。
此时,郝弦音和子詹焦急的呼喊声从门外传来,那声音急切而又关切,仿佛能穿透这厚重的庙宇墙壁直抵人心。
听到他们的呼唤,我心急如焚,连忙转过身朝着庙门口飞奔而去。
然而,当我即将跑到门口时,忍不住回头望去:
只见外公、外婆站在原地,眼中噙满泪水,那泪花在微弱的烛光映照下闪烁着光芒。
尽管如此,他们的脸上依然挂着微笑,那笑容里饱含着无尽的不舍与牵挂。
刚刚抵达门口,任子詹迅速伸出手来,想要拉住我一同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但我敏捷地侧身躲开了他的手,并郑重其事地对他说道:
“子詹,请你一定要替我照顾好弦音。”
言罢,我毅然决然地关上了庙门,不再看门外的情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