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三分钱一斤,直接买一千斤的!这就是三十块钱!
另外二十就拿来买米买面买肉!
米三毛一斤,直接买一百斤!这就又是三十块钱!
算计到这儿,老王又大方地抽出二张十元大钞递给阿军,补齐了欠的之后,还富余五块钱。
剩下的这五块钱买肉,肉八毛一斤,能一口气买六斤肉!
阿军不是太敢单独出门儿,他怕遇到那些知青,遇到了铁定要挨那些坏蛋欺负。
瞅着阿军攥着钱却磨磨唧唧不乐意出去,老王白了他一眼,攥着他的破袄袖子一起往供销社走。
夜里的供销社是陈刚在值班。
他一边值班一边愁闷,自己天天这么辛苦,不说落着好了,连个尊重也得不到。
村民已经好些天不爱搭理他了,整个生产队也冷冷清清,天天都没人过来。
村子就像个无人村一样,一天到晚瞅不见几个人影,因为村民一有空就都钻山里去了。
这会儿听见脚步声,陈刚昂起脑袋就瞅见是王家父子。
正要主动开腔说些啥,老王就直接说道:
“咱要买一千斤煤,一百斤米,还有六斤肉。”
说着,老王就将钱放在了柜台上。
陈刚看到他竟然一口气摸出来这么多钱,而且还全都是十元大钞。
在大脑里根深蒂固的思想第一反应就是怒斥:
“你这钱哪来的!咱们可是公有集体……”
“哎呀,甭跟咱扯这虚的,”
要不是就近只能来供销社买东西,老王也是不乐意搭理他。
早前那损失的虽说是村集体的鱼,但具体下来是能落到每个人家里的。
那么多鱼呢,自家少说损失了好几十斤。
都说断人财路杀人父母,而且还是整日忍饥挨饿的当口之下。
饿着肚子,到嘴的鱼却没了。
谁肚子里不记恨他?
“供销社的东西都是有数有计划的,卖不了这么多给你。”
“最多只能买三十斤煤,三斤米,还有一斤肉。”
“……?”攥着钱的老王登时错愕,下一秒他就感觉到陈刚这是在针对他,就是为了让他有钱也买不着东西。
这一下子,老王的火气直接炸了:
“你还是队长呢!这么为难一个村民!你好意思!”
“爸,算了,咱还是走吧。”
跟着一起过来的阿军,眼瞅着亲爹要在这跟陈刚吵嚷起来。
更敏感外头动静、防范那些知青过来欺负他的阿军赶忙拦着父亲一把,拉着父亲往外走,不让他在这跟陈刚吵架。
这给老王气的啊。
钱拿手里却买不到东西,这算啥事儿?
天底下有这个道理吗!
以前都能欠着票子买的,这会儿凭啥不行了!
气呼呼回家的父子俩没注意到,趁着天黑做贼似的蛄蛹的,还有林默和村长。
俩人趁着夜里无人注意,打算连夜牵驴车把松仁拉县里去。
林默也跟着一起去县里,路上押车,顺便带上钱,想办法去县里买辆摩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