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侥察觉他的不对劲,见他上错了位置,直接上前把托盘拿过来,把酒送到正确位置,然后把他拉到安静的地方。
“你今晚怎么了?”于侥对于工作很认真,被乐知秋拒绝后,一心扑在工作上,比乐知秋对这家酒吧还要认真,完全是当成自己的店来经营。
“没事。”这句“没事”于侥根本不信。
黑暗处,于侥的怒气不减万分:“谢烙,能做就做,不能做就走。”
他只点了点头。
就在要走时,谢烙拉了一下于侥,问道:“乐知秋跟孟青寒你了解多少?”
尽管那天车上孟青寒保证了,只要她幸福,他会默默祝福,可今晚“结婚”二字,彻底击碎了孟青寒在谢烙这里的保证。
于侥愣了几秒,眉头皱起,怀疑地问:“今晚的反常是因为乐知秋?”
谢烙点了头。
“我跟你说过了,乐知秋谁都不会喜欢,她只爱自己。跟孟青寒的事,我不知道。”
“爱人先爱己,没错啊。”谢烙说。
于侥:“……”
他哼了一声:“那我没什么好说的。”说罢,转身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了。
谢烙看着昏暗又灯光闪烁的环境,激昂的音乐,冲鼻的酒精,能暂时忘却一切烦恼,而身在其中的他,越来越郁闷。
今晚,乐知秋没有来。
……
隔天。
天气一变,雨下的很大,树叶沙沙作响,城市被雨水冲刷,焕然一新。
好在今天周日,谢烙在酒吧窝了一天。他一会坐一会躺,动作千奇百怪,但手里始终拿着手机,页面是一个手机号,备注是简单明了的名字“乐知秋”。
他坐了起来,纠结半天,还是控制不住,拨了这个电话。
铃声的每一个间断,都拿捏着他的呼吸。没有他想象中接的很慢,铃声戛然而止的时候,谢烙呼吸一滞,心跳猛跳了两下,便跳得又慌又急促。
“喂。”一个字都能知道此刻她的模样,声音很懒,像被吵醒的困倦。
“……你在睡觉?”
“嗯。”
谢烙眼神一颤,说着就要挂电话:“那我等会再找你。”
乐知秋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很淡:“没事,你现在说吧,反正已经被你吵醒了。”
“那个……”谢烙抿了抿唇,眉头一紧,说,“还是等你睡醒再说吧。”话落,不给乐知秋说话的机会就挂断了。
听到挂断声的乐知秋:“……”
什么鬼,他打来的电话,推推搡搡的半天不讲什么事,别扭什么呢?
乐知秋没细想,翻身接着睡了。
醒来时已是傍晚,她浑身酸痛的伸了个懒腰,简单收拾了一下,去了酒吧。
今天天冷,她把自己裹得很严实,灰白色的宽松卫衣加紧身牛仔裤,细长的腿盈盈一握。
一进门就开始寻找谢烙的影子,但今天难得没看见他,她走到吧台问于侥,于侥说在洗手间那里。
乐知秋往洗手间的方向走,走廊昏暗,拐弯时很容易撞到人,乐知秋是撞到了,但撞到了要找的人。
额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他的锁骨处,疼得她脸上皱了起来,边捂着边抬头,撞上了谢烙微红,深不见底的眼神。没由来的,她居然被吓到了,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谢烙比乐知秋早一步知道是她,见她抬头看到是他,后退了一步,这样的场景落在此时的谢烙眼里很是刺眼。当下,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还没细想是对是错,就已经开始了。
在她后退的下一秒,谢烙上前,揽腰把她抵在墙上,一股很强势的气息逼近她,乐知秋惊了一下。
“你……你干嘛?”乐知秋难得结巴。
“找你问个事。”灼热的温度平缓又激烈地打在她脸上,他嗓音又淡又沉,“听说你昨天晚上去谈婚论嫁了?”
乐知秋愣了一下,看着他眼底遮掩的委屈,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谢烙一脸怀疑,强势地摆正她的脸,微怒道:“你还笑?”
“你这是吃醋了?”
“明知故问。”谢烙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刚刚的强势转化为可怜兮兮。
居然一点也不违和。
乐知秋抬手,心软得很,摸了摸他蓬松的头发,给他顺顺毛。
“我没同意。”
四个字,打消了谢烙将近二十四小时的颓丧和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