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糖……”
一阵铜锣声惊醒了小潘。
这时代的铜锣一般都是用来警示作用,一旦出现必有大事。
小潘几乎是弹跳起来,整个人还没清醒,便踉跄地脚步,晃着丰腴的身子一跨步下了床榻,将武洪紧紧抱在怀中。
“大郎别怕,奴家在呢。”
她抱着猕猴桃一样的武洪,神情尽管慌乱,却努力地呵护着他。
“娘子别担心,或许只是小事。”
武洪让她神情放松一些。
“许是进了贼人吧。”
小潘不那么紧张了,看到自家官人几乎要将那些纸张写完,欣慰他的努力,却又心疼他点灯熬油的劳苦。
暗自埋怨自己无肾能力,如今竟是帮不上什么忙。
“好好休息便是。”
武洪让她宽心,继续奋笔疾书起来。
县衙。
县尉蔡安康看着被抬回来的蔡铭,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也是疼的死去活来。
知县武林也被惊了过来。
“知县大人,你看我儿子被人打的,这是报复,是对大宋律法的蔑视!”
蔡安康虽然平时最会敲诈百姓,甚至屈打成招杀良冒功,但看到自己儿子落到这般田地,不由得怒火中烧。
知县看了看蔡铭,随即抬头看向了蔡安康,问道:“既是宵禁时间段,你家郎君为何在街头遇袭?”
“啊这……”
蔡安康一时激动,把这事给忘记了。
按道理来说,蔡铭是咎由自取,一旦走上程序,少不了刺配充军。
因为蔡安康以前都是这么办案的。
“许是贼人进城。”
知县点点头:“明日征调一百个弓手,加上你手下的一都军马,便去剿匪吧。”
“谢知县成全。”
蔡安康心下大定。
县衙征调弓手,每个人是要管一稀二干三顿饭的,额外每人一天三十文铜钱。
毕竟剿匪是有生命之危的。
一旦伤亡还要有抚恤。
但只要给这些民夫弓手,一天供应两顿稀饭,每日就可赚到至少一贯钱。
再将铜钱扣下,压根一文不给,那就是三千文,折合将近四贯钱。
算起来,只要剿匪一日,便能赚到五贯钱。
至于抚恤,那就是又赚一大笔。
而他手下的一都军马,至于七八个老人,其余全部是空饷。
加上这个,每天至少赚十五贯钱,因为官军的待遇是弓手的一倍还多。
知县在剿匪公文上用了印,蔡安康就立刻去府库要钱了。
儿子的伤是很严重,但肯定能恢复,这钱要是错过一天,那可要少赚好多。
“将郎君带去医馆好生诊治,剿匪事关百姓安危,本县尉今晚便要视察军营,与军兵同住。”
蔡安康交代一番,便领了三天的饷银和粮食,骑上一匹干瘦老马。
他不去军营也不行,吃空饷太多,需要临时招揽流民入驻军营,等知县下令停止剿匪,他才将人清退。
因为战时和平时的军兵马匹待遇又不同。
蔡京复出后,为了给宋徽宗省钱,士兵战马也执行战时吃干,闲时吃稀,操练减少几次,每年便可省下上百万贯。
当然,这个钱没用到边关驻防,没用到兵器研发与打造,更没有用到百姓生存,而是给宋徽宗自己建筑艮岳,以摆放花石纲。
宋徽宗立志要打造一个世界最大的奇石宫殿。
眼下蔡安康和知县的操作,不过是大宋朝的冰山一角罢了。
翌日。
武洪正打算去交稿,房门当即被拍响了。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