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皇没有说话,堂下可是沸沸扬扬。
十几名受过白家恩惠的武将一起跪下高呼:“陛下不可,白世子年纪还小,哪里懂得这些?
白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废除了世子身份的话,那镇北王府不是断了传承?请陛下三思啊?”
其他派系的文臣武将冷眼作壁上观,低声议论纷纷。
“年纪小?年纪小是理由吗?
白昭身为镇北王世子,身份尊贵,自然应为天下年轻人做好典范。
他先是因为口角就打断王尚书家的小公子王戾的双腿,并打落满口牙齿,如此暴戾,仗势欺人嚣张跋扈,与私德有亏;
后又如此侮辱禁军中郎将,令其下跪磕头,自扇耳光。无视皇家脸面,无君无父,与大义亦是相悖,如此德行怎可做镇北王世子?
至于白昭是白家独子这一借口,让镇北王和王妃再生一个不就得了?”
一名御史台的言官在自家老大御史大夫史长空眼神示意下,将昨天计划好的话说了出来。
说到最后还略显得意冲白昭笑了笑,笑容充满了挑衅。
白昭冷眼看着朝堂之上的群魔乱舞,心中冷笑。
“这是吃定老子了?这狗东西冲我笑,故意说这种话想激怒老子,让老子失去理智?那你真是想瞎了心啊!老东西。”
白昭就想看看还有多少人跳出来,正好可以看看王家在这朝堂上有多少门下走狗,党羽附翼。
“这,望陛下三思啊!”
一群武将被问的哑口无言。行军打仗他们在行,打嘴仗实在是比不过这些文臣,尤其是御史台的这群喷子言官。
“啪啪啪,肃静!”
在乾皇的眼神示意下,虞掌印手中长鞭抽了三下光滑的汉白玉地砖,高声喊道。
堂下众位臣子纷纷噤声。
就在这时,从白慕然对面又走出一人,冲着乾皇躬身行礼,沉声道。
“陛下,微臣有一言要讲,请陛下恩准。”
乾皇双目闪过一丝精光。
“陈威爱卿,讲”
陈威顿了顿,慢条斯理的道。
“陛下,刚才王尚书以及这位颜御史所言,在微臣看来,有些夸大其词了。
再者说,怎么能只听王尚书等人一面之词,具体是各种情况,也许陛下也应该听听白世子殿下怎么说,您说呢,陛下?”
乾皇眼中浮现出满意的神色,微微颔首,开口道。
“镇北王世子,你有何话要说吗?”
白昭此时正看着前方躬身行礼的陈威。
“陈威?好耳熟的名字!他为什么帮我说话?看他身上穿的也是正二品的文官服,这是哪部尚书?”
正思索着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的时候,听到乾皇喊自己,白昭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看向堂中王千山一党以及那颜姓言官一脸得意的嘴脸,还有跪着的一群武将那担忧的眼神,心中道。
“看不起老子?以为老子真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是吧?不想惹麻烦的本来,你们找死,就别怪我了!”
想到这里,白昭跨前一步,躬身行了一礼。然后断然开口道。
“谢陛下给臣开口辩驳的机会,臣认为颜御史此言实在是危言耸听,可笑至极!”
听着白昭的话,王千山和颜御史对视一眼,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看你小子能说出什么话洗白自己!”
姜明珠也看着白昭,此时她有点回过味儿来了。感觉这些人不像好人,心里又有些担忧白昭。
乾皇若有所思的看着白昭,淡声疑惑道。
“哦?何出此言啊?你有什么依据?”
白昭接道。
“臣一条一条反驳颜御史的话。”
“先说这其一,颜御史说臣行为暴戾,仗势欺人,嚣张跋扈。
那颜御史可知这王戾在长安城中的名声?”
“这王戾名声如何,跟你打他有什么关系,你莫要转移话题!”
颜御史显然是听说过这王戾的名声的,眼神有些闪烁的兀自说道。
“看来颜御史是不知道了?没关系,虽然本世子刚回京都,可也听我家下人说起过这王戾!
本世子今天就跟颜御史讲讲,这可不是转移话题。”
白昭转头看向已经起身颜御史,神色淡淡不见一丝怒火的侃侃而谈。
不等颜御史和王千山答话,白昭继续道。
“这王戾,仗着自己出身定国公府,鱼肉百姓,横行霸道。在长安城中那是出了名的!欺男霸女,无恶不作,那是百姓给他的代名词。
小小年纪如此恶劣,那么请问身为掌管大乾礼法的王尚书有没有教育好自家儿子呢?
有没有为天下百姓做好礼法的表率呢?是不是作为礼部尚书你王尚书也德不配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