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挽月思忖了一会儿,半信半疑地问况承止:“只要我撤诉,你真的不会再针对我哥?”
不听詹挽月提林歇还好,一听况承止就烦躁,原本能好好说的话也都变成了扎人的刺。
“其实你问的就是废话。”
“我真反悔你又能拿我怎么着?”
“只要林歇还想高升,我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得受着,而一心一意维护林歇的你,也是这个命。”
况承止冷呵:“你答应就答应,不答应,我还有的是办法让你答应。”
“詹挽月,你心里早就应该有数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怎么定义,什么时候结束,通通都由我说了算。”
况承止的话犹如耳光抽在詹挽月的脸上。
她明明已经付出了跟原生家庭断绝关系的代价,却依然没办法在离婚这件事上为自己做主。
詹挽月脸色发白,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不过不知道好像也不重要了,因为她已经毫无选择。
上次,詹允和要把她二嫁给韩嘉明,她还能跟家里断绝关系自保。
这次,况承止如果一直用身边人来拿捏她,拖着不肯离婚,她根本无计可施。
詹挽月忽然觉得心很疲累,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将她包围。
她像是被关进了一个玻璃做的坚固牢笼,自由明明触手可及,却又隔着一层无法突破的屏障。
詹挽月久久不吱声,况承止一直在悄悄打量她的神情。
一开始还能从神情看出情绪,到后来,况承止也已经猜不透詹挽月在想什么了。
他隐隐生出一股不安,正要开口说点什么,突然,一阵喧哗声从门外传来。
“况总,二公子在里面谈事情,您不能贸然闯进去……”
“让开!”
“况总——”
伴随一阵急促的高跟鞋踩地的脚步声,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紧接着是一声怒气冲冲的呵斥:“况承止,你给我滚出来!”
跟着况宥真走进办公室的还有林歇。
林歇一看詹挽月在这里,马上走上去,把詹挽月拉到自己身边,关切又着急地问:“没事吧阿挽?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詹挽月恍惚看着他:“哥?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怕你出事,去君茂找了况总。”
林歇眉心紧蹙,语气严肃:“阿挽,你不该不接我电话的,忘了之前你怎么答应我的吗?你说你是有哥哥的人,不会一味逞强,可是今天你怎么做的?”
詹挽月理亏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时,况宥真走上前,拍了拍詹挽月的肩膀,眼底尽是歉意:“挽月,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弟弟做了这么混账的事情,我替他跟你还有你哥哥道歉。”
詹挽月连连摇头:“长姐你别这么说,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林歇也说:“是的,况总,你能带我过来找我妹妹,我已经很感激了,是我该跟你说一声谢谢。”
况承止站在旁边,看着这三个人客气来客气去,没好气地插话:“再说下去,你们三个互相给对方开个表彰大会得了。”
他不吱声还好,一吱声况宥真就想灭弟!
而况宥真也是实打实的行动派。
下一秒,一巴掌拍在况承止背上,半点没留情,断掌差点给况承止拍出内伤。
在长姐的威严面前,就算是矜贵高傲的二公子也只有低头沉默的份。
“真能作死啊你,况承止!”
“我就几天没看着你,背地里给我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在京北只手遮天了是吧,权柄都用来对付身边人,有出息了,是个人物了。”
况宥真恨铁不成钢地痛骂:“挽月要跟你离婚,你一点都不冤!”
“不会爱人的人,不配拥有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