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肯定没领教过况承止的刻薄毒舌。
况承止那张嘴都可以纳入管制刀具的范畴了。
詹挽月再睁眼已经到了晚上。
身体睡得又懒又乏,被窝热烘烘的,她放空了几分钟,思绪和视线逐渐清明。
她伸长手臂往枕边摸了摸。
空的,凉的。
詹挽月拍亮床头灯,入目的一切都看不出况承止存在的痕迹。
大概是午睡太久的后遗症,孤独感和失落感一起涌上来,詹挽月抱着被子一个人坐在床上,情绪低迷到了极点。
不过跟况承止单独相处了几个小时,她就出现了戒断反应。
詹挽月把脑袋埋进膝盖里,对自己还是很喜欢况承止这件事感到无望。
曾经拥有就像一种诅咒,诅咒她一边清醒,一边沉沦。
忽然。
卧室门被推开,光照进来。
“睡醒了?”
一道富有磁性的熟悉男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詹挽月失神抬起头,看见况承止站在门边。
半明半暗,虚虚实实,宛若梦境。
这四年她做过很多这样的美梦,梦见他们还一起生活在这座房子里,一日两人三餐四季,没有分开过。
况承止没听见詹挽月说话,抬手开了灯。
他走到床边,发现詹挽月双目通红,视线一直追着他,眼睛眨也不眨。
况承止的心跳漏了一拍。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觉得自己在詹挽月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况承止坐在床边,伸手替她理了理睡乱的头发,轻声问:“做噩梦了?”
詹挽月含糊“嗯”了一声,垂下头,不愿多说的样子。
况承止只当她被梦魇着了,并不追问,而是另起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程姨说你的止疼药快吃完了,那个药在哪买的?我让小胡跑一趟。”
詹挽月却说:“不用了,我哥给我寄了新的,这两天应该就到了。”
况承止顿了顿,挑出某个字眼:“你哥?”
詹挽月点头:“那个药是英国产的,国内买不到。”
况承止扯了下唇,意味不明:“所以,你换药的事情,林歇是知道的?”
詹挽月在英国读研那两年,林歇也在英国大使馆工作,异国他乡,他们是彼此最亲的人。
这些事情况承止从最开始就知道。
詹挽月听他这么问,感觉挺明知故问的。
她莫名道:“他当然知道了。”
况承止站起来,要笑不笑的,丢给她一句:“你们还真是兄妹情深。”
詹挽月感觉他怪里怪气的,具体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况承止没给她思考的时间,同样的语气,听着冷淡了许多。
“醒了就下楼吃饭。”
说完,转身离开了卧室,没有等她一起的意思。
詹挽月被况承止突变的态度搞得一愣一愣的。
翻脸比翻书还快,真来大姨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