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大人,听说知府大人把所有人的上任礼,全都退回去了!”
“哦?”
翁学本听着手下的汇报,平静的眼神中出现一抹神采。
翁学本本来很生气。
这当地官员商人,光是给楚辰准备的上任礼,就有八万两白银。
自己看不惯这种事儿,虽然知道这已经是官场惯例了,但是还是一分没给。
这么多钱,够干多少事了啊!
修水利,灌农田……
钱都退了,知府大人是个清廉之人啊!
“那知府大人去赴宴没有?”
“您是说海防同知欧阳骏的宴请吧?没去,大人正在同洋人吵架呢!”
“什么?”翁学本听到这里,噌的站了起来:“和洋人吵架?”
“是啊,今天大人带他的自强军,在乌石山和百姓一起,把洋人的小楼给捣毁了,还把洋人抓回来了呢!”
王梓旭的话,给了翁学本极大的冲击!
“不行,我得去看看!”
怎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
在福建待了多年,翁学本深知和洋人相处的难度。
四十九岁的翁学本,依旧龙行虎步!
刚进二堂的大厅,就见楚辰老神在在的坐在凳子上。
“知府大人,下官是府内同知翁学本,见过大人。”
楚辰也看见了这个走进大堂的官员。
一个将近五十岁的老头给楚辰行礼,他还真是不习惯。
“翁大人不必多礼。”
翁学本端望着眼前的楚辰,只见后者虽然年轻,但是却异常沉稳。
他怎么会那么冲动呢?看面相不应该啊。
“大人,听说今天乌石山出事儿了?”
翁学本的消息倒也挺灵通!
楚辰毫不在意的回答着:“嗨,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捣毁了洋人侵占田地的洋房……”
从楚辰的叙述中,翁学本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士可杀,不可辱!”
作为举人出身的翁学本,听到洋人竟然在现场如此嚣张,敢指着鼻子骂在场的官员和百姓,胡子都要气歪了。
“翁大人,正好你过来了,我想着,咱们商量商量,给朝廷去个奏折,来个先发制人,你看如何?”
对于这一点,翁学本很同意。
如果洋人的交涉先到了朝廷,而朝廷还不知道这件事,那福州这边就被动了。
“可是这奏折,该怎么写呢?”
对于翁学本的疑问,楚辰早有计划。沉思片刻,他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样,奏折重点强调几点。
一是教会侵占土地。往轻了说,是侵占农田。往重了说,就是霸占我领土!对于非法建筑,我方自然有权利拆毁。
二是要强调我官员、士绅和民众受辱!教会人员对我进行谩骂,所谓士可杀,不可辱!他侮辱民众,就是有错在先!
三是强调保护。之所以将教会人员带回衙门,是因为现场比较危险,出于保护他们的角度带回府衙,而且并未限制其自由。
四是要主动起诉!以司法手段取代外交手段!告诉朝廷,我会主动向英国在华法院提起诉讼,必然会在法庭上击败教会,扬我国威!”
望着侃侃而谈的楚辰,翁学本心中竟然有些想笑。
这个知府,话语中的矛头指向,全部在洋人,自己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啊。
“朝廷见了这个奏折,估计也很难不站在咱们这边吧……”
“不不不,翁大人,你太天真了。朝廷和洋人的交流,哪敢那么硬气。我这个奏折,只是为了少一些麻烦,并不能解决所有事。”
楚辰根本就不相信,单靠清廷那帮人,可以抵抗住英国的外交施压!
翁学本对于楚辰的话并不认同。
“朝廷是我们的朝廷,怎可能不为我们做主?”
“呵呵,”见翁学本并不认同,楚辰微笑着说道:“这个我们不争辩,不如咱们打个赌?”
“什么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