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玦看着他手中的剑,瞥了一眼自己的佩剑,放在几步远的桌子上,想去抢夺,刚一动,头晕目眩差一点跌倒,心中咒骂:“该死!”
霍加看出他的意图,冷笑一声,步步逼近:“你今日必死在我手上。”
陈吉祥想出来和霍加对峙,被华玦紧紧按在身后。
“你杀了本王,你和你哥哥连越州都出不了,如果你现在放下剑,本王可以赦免阿吉兹,并承诺他为未来的西藩王,君无戏言。”
“你让我哥哥去迎战华烨,就是想让他们两败俱伤!”
“华烨和你们兄弟视同水火,你们回西藩的唯一途径,就是在战场上战败他,唯有本王可以给你们这个机会。”华玦抬起下巴,傲慢地说。
霍加眼神有些凌乱,忽然看到华玦身后的陈吉祥:“不,我为了吉祥也要杀了你!”
“你可以问问这个女人,如果她想让本王死,本王绝不抵抗。”华玦眼眸清澈炙热,他拉住陈吉祥的手贴在自己胸口上:“你亲口问她。”
“吉祥,我听你的,你让我怎么做?”霍加迫切地眼神看着陈吉祥。
陈吉祥的手感受着华玦胸膛炙热的温度和强健的心跳,她呼吸急迫,如鲠在喉。
华玦侧眸看着她:“告诉他真话,我绝不食言。”
在这一刻,陈吉祥真实的面对了自己的内心,如果没有他,自己的世界将会残缺不全。
“霍加,我不想让他死,你放下剑,我一定让他赦免你。” 她哽咽着说。
听到她说的话,霍加颓然踉跄了一下,他蹙起眉头,眼眸中都是晦暗:“如此这样,我只有一条路可走。”
他缓缓抬起手,吻了一下陈吉祥曾经送给他的护腕,然后将剑横在脖颈上——
“霍加!”陈吉祥惊呼。
华玦一把抓过桌子上沉重的玉石笔筒丢过去,将他的剑打落。
“来人!”
几个军士跑进来,见此情景大吃一惊。
“把他押下去!”他说。
军士押着霍加退出去,华玦一阵眩晕,几乎昏厥过去。
“华玦!”陈吉祥扶住他,他顺势抱着她倒在床上。
“现在确实没有力气再做别的了。”他垂眸看着她,摸着她的面颊:“对不起,我那次没有保护你,我很自责。”
他的眼底渐渐湿润,泪水滑过面颊留下闪亮的水痕,低声呢喃:“总是让你原谅我,说了多少次,我都不记得了……”
陈吉祥背过身不看他,紧紧咬着嘴唇,不想让眼泪流出,不想再反反复复地被这段孽缘磋磨。
华玦紧紧拥着她,身上的热度在慢慢降低,终于在东方破晓的时候退烧,他沉沉睡去。
陈吉祥转过头,静静看着他沉睡的样子,剑眉如墨画,睫毛像蛾翼微微颤动,温热的呼吸吹到自己脸上,薄薄的嘴唇微启。
有些人生来就是人中龙凤,她希望华玦能君临天下,统御九州,自己生活在他所不知道的一隅。
爱他,又保持一个不被伤害的安全距离。
她把脸贴在他的颈弯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气息和沉稳的心跳,手臂环绕着他的身躯,紧紧地抱着他,有一种即将失去的热忱和不舍。
早朝推迟了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