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吉祥用肩膀支撑着华玦的重量,像个歪歪斜斜的木偶,每一步都没有踩在点上。
华玦嘴角弯起,侧眸悄悄打量她窘迫的表情。
“我觉得你说的对。”陈吉祥咬着牙说。
“什么?”华玦有些意外。
“华烨真是个卑鄙小人,居然用了这么多阴险的手段,来日战场上,你给我一剑了解了他!”
华玦笑出了声,他垂眸低头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
“你干什么?!注意点你的形象!”陈吉祥红着脸说。
她决定先把华玦安置在之前自己和容瑾住的民居里。
张检带着军士在外面把守,佐鸣宇带着齐舒和容瑾连夜返回吉安堂,肃清混在工匠里的奸细,并清除黑火药。
折腾到现在,已经是月上三竿。
陈吉祥给华玦铺好被褥,让军士扶着他躺好,又给他身后塞了个枕头,保持舒服的半卧。
然后她站起身,说:“我走了。”
华玦对那几个军士挥了下手,示意他们离开,对陈吉祥说:“你不能走,万一晚上有人来刺杀我怎么办?”
“外面那么多人保护你,杀手进不来。”
“万一是哪个士卒叛变呢?”
此话一出,陈吉祥确实犹豫了,站在原地进退维谷。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华玦下巴微抬,眼眸低垂,嘴角微勾。
她叹了口气,脱了外衣放到椅子上。
华玦唇角带笑撩开自己的被角:“来。”
陈吉祥没理他,从内间抱出一床被褥,远远的铺好,和衣躺下,盖上被子。
“过来啊!”华玦蹙眉,低声吼她。
陈吉祥冷笑了两声:“有本事自己过来。”
华玦很郁闷:“你什么时候能顺从我一点。”
“你的侧妃各个都很柔顺,何必强人所难。”
“如果你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我可以保证以后不去找侧妃。”
“不必,我不喜欢看深宫怨妇,我祝你们举案齐眉子孙满堂,等阿萧的弟弟出生,我会给你送贺礼的。”
良久,华玦的声音响起:“你果然还是在意那件事,阿萧告诉我,你知道我在侧妃那里留宿,你就哭了。”
陈吉祥觉得眼眸发酸,虽然时过境迁,自己也有了容瑾,可是当时的心痛还是那么清晰。
她压住感情的波澜,尽量平静地说:“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月光轻抚着小院的每一个角落,静谧而美好,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陈吉祥闭上眼眸,心想,所有的往昔都会成为旧日情怀,哪怕当时破碎绝望,回望也会无限感慨。
“你走后我再也没有找过侧妃,前天是我第一次,倒是你,恐怕和那个面首夜夜笙歌。”
华玦醋意十足地声音响起,画风突变。
陈吉祥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气愤地对那边的华玦说:“我都和你一刀两断了,你还想让我为你守节?”
“那前天晚上算什么?”他说。
陈吉祥重新躺回枕头,打算拒不认账:“你对我用了手段,我是被迫的。”
华玦气的七窍生烟:“咱们俩谁是被迫的,你心里清楚!”
“我要睡觉了,你再吵我走了。”陈吉祥把头埋到枕头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