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眼圈红了，他把衣服又披到她身上，手没有放开，他想抱她，可是不敢。
陈吉祥抬眸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到墙边。
容瑾神色失落地默默站立一会，转身从柜子里找到一个毡褥，他拿出来抖了抖，放在墙边，示意陈吉祥坐上。
陈吉祥看着他，俊美的身形，只穿着单薄的白色丝绸衣衫，领口敞开，诚惶诚恐地站在那里看着她。
她没有说话，拉着他按到毡褥上，然后自己蜷缩着靠在他怀里。
容瑾有些受宠若惊，他抿了抿嘴唇，轻轻搂住她，不敢使劲。
陈吉祥把脸贴到他胸前柔软温暖的衣服上，他身上有迷人的雄麝的味道。
“吉祥，我们逃出去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离开京城，你和我一起走吗？”
“好。”
随着他呼吸慢慢急促，陈吉祥感受到他胸前像海浪一样一波一波的起伏。
她抬起头，看到容瑾正看着她，高挑的柳眉下，如画的凤目中波光点点妩媚多情，试探中有期待，柔美丰满的嘴唇欲言又止。
时下深冬，到了夜间寒气逼人。
两人为了取暖，终于还是越搂越紧。
容瑾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渴望，他把嘴唇贴在陈吉祥的额头上。
陈吉祥抬起头，这次她没有躲开，唇瓣微启迎上去。
从温柔缠绕直到热浪点燃，他们陡然喘息着分开，四目相对，迷惘热烈。
陈吉祥去摸他腰间的衣带，容瑾按住她的手，用颤抖的声音问：“你还爱安王吗？”
陈吉祥犹豫了，是的，她心里还有他。
容瑾苦笑着摇摇头：“只要你还爱他，就不行，他不会原谅你的。”
“我也喜欢你。”她抬头看着他，眸子中清澈炙热。
泪珠从容瑾的眼角流淌下来，他闭上眼眸点点头：“谢谢你。”
两人紧紧相拥。
容瑾静静看着她纤细的手指解开自己的衣带，他把自己破碎的身体和破碎的心都展露在她面前。
像把自己放在祭坛上，祈求神女洗涤这个被亵渎被伤害的体无完肤的躯体。
他看着怀中的陈吉祥脱下衣衫，露出少女的身姿。
“你即使不这样，我也愿意为你而死。”他颤抖着握住她的腰肢。
“我不要你死，我要你。”陈吉祥说。
容瑾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冲刷着俊秀的面颊。
其实他会很多取悦女人的技巧，可是现在头脑一片空白，就像两年前自己从医馆毕业，和师兄一起来到太医院的时候。
那时的自己明媚单纯，以为从此脱离了幼年的苦难，开启了新的生活，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更黑暗的深渊。
而现在，他觉得自己似乎抹平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像一个初出茅庐的男孩，和他心爱的女孩，在宫墙里偷偷寻欢。
他们在紧张和对未知未来的惶恐中，同时到达了彼岸。
他赶紧从身侧捡起衣服给陈吉祥披上，并紧紧拥着她，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头发，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期待未来。
深冬的夜，冷酷地注视着他们，却又不忍，于是转过身去，留给他们一隅的温暖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