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因为实在过于畜生,听完后,连琳也忍不住愤怒了:“带土,你小时候的梦想不是当上火影吗?我还是不理解,为什么你会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对村子出手?对师父师娘出手?”
带土的声音变得低沉:“琳,对不起,自从你死后,我就变了,我突然看清了世界的本质,这个世界,是地狱啊。”
“说起来可笑,诱导我的人,其实是个理想家呢,他的梦想是给世界带来和平,但他知道世界已经无可救药,才想发动无限月读计划,用一个巨大的幻术,让所有人沉浸其中。”
“那段时间,我见识了太多丑恶的事情,包括我告诉你们的那些。”
“其实木叶也不如表面上那么光明不是吗?更别提很多地方连木叶都不如,所以,我也认可了那人的计划,我想要发动无限月读,创造一个所有人都活着,都幸福的世界。”
琳皱眉:“可是带土,幻术再怎么样,它也不是真的,这一点学校的老师都有教,你怎么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虚假的幻术上呢?而且……你可以做很多错事,我都可以谅解,但唯独对村子下手这一点,我也无法接受!”
带土看着琳,突然忍不住说道:“琳,我不为我做的错事辩驳,我说过,我死不足惜,你打我吧!”
一时间,琳不知所措,她的心突然就软了下来:“抱歉,带土,我刚刚有些太激动了,我不理解你未来遭受了什么,或许我没有资格评价……”
“啪!”
没等琳说完,带土突然拉着琳的手,给自己狠狠的一巴掌,打完后,带土没有松开,就这样……将琳的手握在自己脸上。
大滴大滴的眼泪止不住的从带土眼里流出,带土哽咽道:“琳,你知道吗,在我发动的第四次忍界大战时期,战场上,我遇到了一个和小时候的我非常相似的人。”
“他就是水门老师的儿子,已经长大的漩涡鸣人,最后,他和忍者联军一起阻止了我的计划,成为了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在战场上,我一次次一次次想让他堕落,但他一次次一次次的振作起来,最后反而是说服了我,让我认清楚了自己的错误。”
“琳,他和我真的很像,所以我很了解他,我知道如何让他绝望,但你知道,为什么每一次他都能挺过来吗?”
带土看向卡卡西:“因为他身边站满了人,在他悲伤难过绝望的时候,总有人站出来,开导他,卡卡西,其中就有一份你的功劳,因为,你就是他的指导老师。”
“至今我还记得,我当着他的面,杀死了他想保护的人,那一刻,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这是我距离成功最近的一次,差一点……差一点他就堕落了,然而,就在这时候,他身边的女孩,就像这样,给了他一巴掌。”
“琳,你知道吗?当时我很羡慕,真的很羡慕,我也多希望,当时你就在我身边,就这样给我一巴掌,打醒我……呜呜呜。”
说到后面,带土已经溃不成军,嚎啕大哭。
琳这一刻也感受到了带土那种孤独,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
她再次凑近带土,抱紧他。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刚见面的时候,带土是那么强烈的需要她身上的温暖。
她轻轻拍着带土的背,而带土,埋在她的怀里,一直在哭泣,这一刻,带土卸下了所有伪装,是那么的真实。
原来……那个她以为已经变了的需要她照顾的小男孩一直都在,带土他……什么都没改变。
哭泣了很长时间,带土才收住了眼泪,就这么待在琳的怀里,继续说道。
“事实上,去往木叶发动九尾之乱的时候,我和水门老师有过战斗,那时候我多么希望他能认出我,拉我回头。”
“可惜那时候我带上了面具,把自己的一切都藏了起来,水门老师也不知道面具下的人就是我。”
“我就这样一步步的将自己彻底推向了整个忍界的反向,后来,在第四次忍界大战时期,我成功集齐了九大尾兽,成为了第二个六道仙人,但我的身后,也已经空无一人……”
琳小脸上,尽是心疼,忍不住道:“带土,那时候,你一定很孤独吧?”
带土点点头,但随即又笑了:“我看着联合在一起的众人,突然后悔了,败给了鸣人,后来,我也死了,入了黄泉,在黄泉路上,才知道,其实我从来不是一个人。”
卡卡西一愣,从带土的自述中,他已经差不多完整的拼凑出了带土未来所做的畜生之事,说是众叛亲离都不为过。
这样的带土,还有人站在他身边吗?
琳却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微笑道:“带土,是我吗?如果真的有黄泉的话,即使我死了,一定也放心不下,会一直看着你。”
带土点点头:“是啊,琳你一直在黄泉路口等我,等了很久,最后还是你,牵着我的手一起沉眠。”
带土忍不住开了个玩笑:“当时,五大忍者联军想把我体内的十尾拉出来,几万人一起,包括了整个忍界最厉害的一群人和各村的影,和我展开了一场旷世拔河。”
“但即使那样,我也不一定会输,我是败给了初心,早知道琳你站在我身后,或许我就赢了,然后,无限月读计划发动,世界因我而毁灭。”
琳噗嗤一声笑了,身为一个小女孩,她不由自主想象着带土描绘的那副画面。
一己之力对抗全世界,这样也太疯狂,太……威武霸气了吧。
琳内心有点小小的后怕,但更多的却是憧憬。
卡卡西翻了翻白眼:“琳,如果带土说的是真的,那么他未来就是掀起了一场旷世大战、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的大魔头,这样的事情可不值得推崇。”
琳眯着眼点点头:“我知道,卡卡西,不过一切不是没发生吗?这一次,我一定不能死,如果带土未来真变成那样,我一定会把他拉回来。”
“而且……”琳露出几分思索。
“未来的我,在看着带土做了那么多错事后,依旧没有放弃他,或许,带土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比我自己想象的更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