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脸。”
“嗯……？”温默的耳垂红得不像样，说话也都慢了几拍子。
“想看，正脸。”
“……”
他没有回话，只是紧闭双眼，将脑袋换了个方向，从侧躺变成了平躺。
“为什么，闭眼睛？”
“……因为不好意思看你。”
少女的腿如嫩芽般娇嫩，纤细而直挺，原本还瘦得跟个竹竿子似的夏怜，在温默的投喂下，大腿也终于是长了些肉。
这份柔软的触感是他从未感受过的。
“可我想看，你的眼睛。”
“不行。”
“为什么？”少女呆呆地问着。
听到这话，温默抿着嘴唇，却也懒得解释，最终还是缓缓睁开了双眼。
可以一览无余地看到她的下巴，这个视角下的夏怜看起来有些憨憨的，不太聪明的样子。
而且并没有像漫画里说的那样，膝枕的时候向上看只能看到一半的天空。
刚见面的时候还很瘦来着，看来到现在为止也没长多少肉啊……心里不断地吐槽着，温默躺着不敢乱动，身子僵硬得像是一块石头。
夏怜并没有在意那么多，伸出小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将额头上的碎发全都撩到了一边去。
“从哪学来的这招，电视里面吗。”温默随口问道。
少女目光平静，轻轻摇了摇头，“妈妈以前，也是这样做的……”
在学校受尽委屈后，或是当觉得很累的时候，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躺在妈妈的怀里。
哪怕那个时候妈妈身体并不好，也还是每次都会笑着让小夏怜枕在她的腿上，她身上的味道很香，就好像是每个母亲都会有的香味，仅仅是闻着这股香味都可以安然入睡。
在记忆里，妈妈永远都是那副温柔的模样，看着枕在腿上的女儿，满眼都是爱意，她很爱唱歌，尤其是在哄小夏怜入睡时，都会轻轻地唱着一首不知道名字的歌曲。
少女眸子入了神，似是陷入了过去的回忆，漆黑的美眸微微有些颤动，不自知地哼着那首记忆中的歌。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
一股微弱的歌声自她的口中轻唱。
温默怔住了，眸子有些愣神。
但也并没有出声打扰夏怜的歌声，只是看着陷入回忆的她，以及听着这首耳熟能详的歌曲，内心添上了几分平静。
“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夏怜并不会唱歌，听起来甚至有些笨拙，但是却能透着这股笨拙的歌声感受到浓浓的感情。
温默的身子放松了一些，困意又渐渐围住了意识，特别是离得近了之后，一股女孩子特有的香味让他渐渐平静下来。
直至彻底放松意识，不到几分钟便整个人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夏怜的眸子倒映着温默的脸蛋，也不说话，只是一味地盯着他看。
“温默？”她轻声喊着温默。
温默闭着眼睛，显然已经睡熟了。
见他彻底熟睡过去，夏怜轻轻俯身，像是一只寻求慰藉的猫咪贴着温默的脸颊蹭了蹭。
……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脸上多了些粘稠物。
睁眼一看，依旧是那个凉亭。
“什么玩意……”
刚睡醒的温默还有些迷糊，抹了抹脸上的东西，仔细一闻还有些奇怪的味道。
顺着视线往上看，原本还清醒着的夏怜不知何时已经进入了睡梦，细细的口水丝顺着嘴角滴落在他的脸上。
温默从未见过夏怜流口水，或许是因为今天坐着睡着的原因，竟罕见的流起了口水。
见状，温默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她真可爱。
看着夏怜那睡熟的脸蛋，有些不忍心打扰她。
直起身子，先是伸了个懒腰，温默随手掏出裤兜里的手机，揉了揉精神了些的眸子，亮屏之后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
下午两点三十五分。
嗯，迟到了。
“我靠！怎么两个人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