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归梵:“”
心更累了。
她满腔少女心事,本来应该找个人好好倾诉一番,寻求解决办法,奈何身边没有知心解意的女孩子,若是让她对着车里三位倾诉,那还不如对牛弹琴。
黑色车辆继续行驶在路上,右拐下高速。
坐了近四个小时的车,车内还飘着舒缓的音乐,身边是熟悉的人,楚归梵被浓浓的安全感包裹,靠在车窗上昏昏欲睡。
傅行深双臂抱胸,嫌弃地瞅着她。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楚归梵也属猪,脑袋时不时砸在玻璃上,看着都不舒服,这也能睡着?
越看越不顺眼,干脆把人捞过来放到自己怀里靠着。
她倒是聪明,一碰到他就自动粘上来,挑了个最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傅行深顺手把外套往她身上一罩,女孩抱着他的手臂,脸颊靠在上面,只露出半张精致的侧脸,睫毛修长,呼吸绵长安静,已经睡熟了。
裴渊的外公裴敬先本不是宁市人,因妻子一直惦念故乡,从医院退休后,他便带着妻子搬到了她的家乡居住,一住二十年。
两个老人远离市区,将靠近郊区的祖宅重新修缮一番,依山傍水,远离喧嚣,平时打理打理药田,生活别有一番滋味。
车子在院子外停下。
裴渊率先下车,推开院门,笑着喊:“外公,我们来看您了。”
木质的雕花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穿着一套白色的太极服,鹤发童颜,精神抖擞,完全不像一个耄耋之年的老者。
裴敬先手里拿着一把蒲扇,笑意融融,“今年来的挺早。”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楚楚呢?”
“还在车里没下来。”
等到周惊寒都下车了,怀里的人还没醒,傅行深握着她的肩摇晃,又去掐她脸,“诶——醒醒,真把我当床了是吗?小公主。”
楚归梵被他晃醒,迷迷瞪瞪睁开眼睛,这一下,看见的是傅行深那张妖孽的脸,平日里看起来特欠揍的面容异常柔和。
她眨了下眼睛,还以为是在做梦。
男人垂着脑袋与她对视,漆黑的眉眼藏着些细碎的光,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
“看够了没有?”
楚归梵显然没有完全清醒,傻乎乎点头,“差差不多了。”
“那你什么时候起来?”
她这才发现自己正靠在他肩上,身上还披着男人的外套。
女孩陡然惊醒,嗖的一声坐直,脸色呆滞,她什么时候睡着睡着睡到他身上去的?
傅行深动了下,眉头微蹙,手臂传来一股又酸又麻宛若万千蚂蚁啃噬的感觉。
楚归梵极快的反应过来,连忙扑过去帮他捶肩,可怜巴巴地仰头望他,“都是我不好,手是不是麻了?”
男人稍微活动了下,“没事,已经到了,下车吧。”
“哦,好。”
“楚归梵。”
“嗯?”
她回头,男人身形隐藏在昏暗光线下,声音轻而缓:“下次抱着我睡觉要收费。”
楚归梵:“”
两人一前一后下车,刚进院门,楚归梵就听见裴敬先苍老戏谑的声音:
“老婆子,快出来。”
老人看看站在一边的周惊寒,再看看跟在楚归梵身后的傅行深,“来了两位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