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攀这个人面子最大,生平最恨别人说他不行,也最恨说他干不了,不可以。
州滨这话里的每一字每一句,看着都是在为毛攀着想,可是字字却都在毛攀的燃点上蹦迪啊。
这个人,良心大大滴坏。
严糯琢磨过味儿来了。
他想放毛攀出去咬人?为什么?
毛攀是象龙国际陈会长的外甥,陈会长是州滨的老大,他向他老大表忠心,不应该保护好毛攀吗?
严糯索性盘腿坐着,也不收拾行李了,就杵着下巴听他俩说话。
“你踏马看不起谁呢,还有我毛攀过不去的路?你过不去,我!闯也能闯过去,少特么瞧不起人。”
毛攀如愿被激怒,他一把抢过订单,一字一句的拍着州滨的胸口,语气带着傲慢。
就是闯,他也要闯过封锁区,好给这个家伙看看,究竟是谁不行。
一边看戏的严糯第一次仔细的打量州滨这个人。
州滨是这个伐木场的老板,名义上的老板。
背后真正的老板其实是毛攀的舅舅,象龙商会的陈会长,但是平日里都是由州滨管理着伐木场,他拿着分红,但是伐木场的大头最后都进了陈会长的包里。
州滨长的很壮实,一身腱子肉跟毛攀这种健身房练出来的花架子完全不同,有点像上辈子严糯看到的棒子国电影里面的一拳超人马东西,都是脂包肌的壮汉,看着就有爆发力,一拳就能把人给扇飞,可以肉盾扛子弹的那种。
黝黑的圆脸看着有些憨厚,寸头显得干净利落,一脸的络腮胡,毛发很旺盛,有种雄性荷尔蒙大爆炸的感觉,穿着伐木场常见的迷彩工装衣裤,这形象真的很猛男,如果在前世的夜店,想来也会有不少富婆姐姐好这口。
毕竟糙汉的诱惑,还是有很多女生喜欢的。
虽然很寻常的猛男打扮,可是这老实憨厚的长相,眼神却无时无刻不透漏着打量和思虑。
一看就知道不简单,不是那种只会干的莽汉。
这是个会动脑的家伙,三边坡懂得用枪不难,难的事懂得用脑子。
这家伙不简单。
也许是严糯的打量太过明显了,州滨皱着眉望了过来。
严糯条件反射的冲着对方笑了笑。然后就被毛攀一个怒目瞪了回去。
毛攀敷衍着打发了州滨,凑过来就去捏严糯的脸颊。没好气道,
“笑笑笑,笑个鸡毛啊,你是不是贱,冲人就笑,看看你这不值钱的样子。”
毛攀有点生气严糯对着其他人笑。
就好像小朋友突然发现自己心爱的玩具别人也喜欢一样。
有种淡淡的危机感。
“可是他是老板啊,对老板要礼貌……”
严糯嘴巴被扯着,只能含含糊糊的解释,她真的是出于礼貌的条件反射。
州滨那种糙汉不是她的菜,她喜欢的是纯情男大。
“老板个屁,就是我舅舅跟前的一条狗,早晚有一天劳资要干死他。”
毛攀眼底带着不屑和愤恨,这家伙总是看不起他,真以为自己是个多了不起的人了,还不是他舅舅手底下的一条狗而已,以前是个雇佣兵,现在就是个家奴,一辈子给人干脏活的命。
“哥哥,不要这么说老板了,我看他蛮关心你的,为了你的安危,宁愿赔付违约金也不想让你受伤。”
严糯拉开毛攀的手,看他还想揪自己的脸,就只能紧紧握着,怕他挣脱,索性来个十指相扣。
锁死。
“哼!那个胆小鬼,小看劳资,还有我毛攀送不了的货么?不就是打仗嘛,到时候带上枪,直接闯过去,有什么难的。”
毛攀倨傲的说着,顺势在严糯边上也坐了下去,靠在床腿上,把玩着严糯的手指。
看着十指相扣的两只手,小丫头的手掌真小,自己轻轻松松就能包裹住。真好玩。
严糯一脸崇拜的看着毛攀道,
“哥哥可真厉害,我听说里面在打仗,哥哥连这个都不怕,就是陈会长去了,说不得也会被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反叛军给杀回来,可是哥哥就不一样了,哥哥什么都不怕,跟他们干!”
严糯说的手舞足蹈,仿佛下一秒就让毛攀拎着手枪冲锋陷阵,跟那些反叛军肉搏了。
闻言,毛攀翘起的嘴角却僵住了。
严糯的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儿啊,什么叫他舅舅来了都被打回来。
他舅舅那么厉害的人……
是会被打回来……
毛攀突然理智回笼,他舅舅那么厉害的人,可是对面是反叛军诶,那群人杀人如麻,才不管你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就是他舅舅来了,人家也不会给他舅舅面子。
毛攀二十多年没用过的大脑,这会突然灵光一现,动了一下。
价值两千万,全新未拆封的大脑生平第一次开始运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