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小只,狭长的眼眸噙着些微的光华,比往日的深沉多了些缱绻。
“嗯,我知道啦,拓子哥,小尕尕也很心疼妈妈的,不会让妈妈抱的,对不对,”严糯凑上去亲亲但拓的薄唇,笑弯了眉眼,她揉了揉小尕尕毛茸茸的小脑袋,小孩的发质很软,蓬松可爱,摸起来手感好极了。
突然她有些懂了但拓和猜叔为什么也喜欢揉她的头发了。
小尕尕和严糯一模一样的杏眼闪着光,脆生生的大声说“嗯,伯伯,我会保护好妈妈的。”
小小男子汉骄傲的挺起了他的小胸膛。
“真乖。”但拓看小柴刀有些着急的神色,拍了拍小娃娃的脑袋就跟着他走了。
严糯牵着小尕尕去找猜叔。
“阿爹……”
“啊爷……”
人未到,声先到。
猜叔正跪坐在书桌前写字,就听到一大一小两个声音。
本来肃着的脸瞬间绽放出一朵大大的菊花。
“哎哟,我的小乖乖。”猜叔抱着冲到他怀里的小可爱,厚实的手掌摸了摸他热乎乎的脸蛋。
“啊爷,平安好想你哦,啊爷有没有想我?”小娃娃现在跟他妈学的一样,嘴甜会哄人,几句话就哄的猜叔对他掏心掏肝了。
“阿爹,你帮我找个律师呗。”严糯拿过边上的茶壶,一连喝了三杯才觉得解了渴,她反手抹了下嘴跟猜叔道。
\"牛饮,浪费我的好茶。”猜叔白了严糯豪放的举动一眼,有些无语。早先在他跟前还会装一下斯文乖巧,自从认亲宴之后,她就原形毕露了,好听点加豪爽不拘小节,不好听就是没有一点姑娘家的样子。
搂着小尕尕,让他躲在自己怀里翻着书玩,他才抬起头有功夫问“找律师做什么?有什么麻烦吗?”
“没有,就是咱们的业务越来越多了,好多事情都得拟合同,总是往事务所跑有些麻烦,我想着索性咱们自己聘请一个律师来负责这些,省时省力,用着也放心。”
严糯撑着下巴望着猜叔道。
一开始她也觉得好笑,在三边坡这个秩序混乱的地界,居然处处讲究合同。
第一次见着猜叔拿出一打合同让但拓去处理的时候,她简直惊了。
说好的谁拳头大谁说话管用呢。
后来想想也对,合同对于华夏来说是一种合约精神的具体化,是义务和权利的落实,但是在三边坡,就变成了规避责任的不二法宝。
就拿她当初让华夏新娘签的合同来说,明明是赎金,可是说出去就是犯法了,可以被推翻,法律不认可。
可是换成赌债,他们用工还债,就变得很正常了嘛。
毕竟三边坡赌博是合法的生意。赌债法律上自然也会认可。
用合同明确责任,以后蓝琴出了事跟他们达班也没什么关系了。
严糯突然有些好奇地问“阿爹,你插手赌场的事,是真的为了在这块生意上分一杯羹,还是其他?”
例如在适当的时候,向峦巴颂投诚,又或者用这个钳制对方。
猜叔轻轻抬眼,那目光如同晨曦穿透薄雾,清冷中透出一丝坚定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