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要去大曲林办事,但还是绕路把严糯给送到了大寨。
严糯刚刚下车,但拓一身汗的站在太阳下,等在门口了。
严糯心疼的掏出手帕给他擦汗,这个傻瓜,也不知道找个地方躲躲太阳,看着傻笑的汉子,她眼睛一转,伸手娇嗔的撒娇“但拓,我好累,走不动了。”
但拓笑眯了眼,很自觉的蹲在了严糯身前,背起这个小祖宗。
“阿星,谢了,你赶紧去办你的事,这边有我。”但拓背着严糯,两只手拎着大大的行李袋,看着就像一只负重的老黄牛,偏偏笑的一脸的不值钱的样子,看的沈星浑身一个激灵,踩着油门就跑了。
哎呀妈呀,谈恋爱太可怕了,他一定要远离女人。
“家里怎么样了?一切都好吧。”但拓慢悠悠的往里走,边漫不经心的问着。
严糯趴在但拓背上,长长了一些的头发一个劲儿的往前飘,戳着但拓的脖子,让他酥酥麻麻的缩了缩脖子。
“还好,小尕尕现在跟阿妈感情可好了,这次都不愿意跟我来,要留在小饭馆陪着阿妈。”严糯说的好委屈,感觉被抛弃了呢。
想以前,小尕尕可是最黏她了,现在随便一个人就哄的走。
好吧,也不是随便一个人,是特定的几个人。
但是她再不是尕尕的唯一了。好桑心。
“那我陪着你,我是你的唯一。”糙汉难得的甜言蜜语让严糯听得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但拓又黑了不少的侧脸,忍不住凑上去大大的亲了一口。
“mua!我也跟拓子哥最好了。”严糯笑嘻嘻的,一双细长的腿高兴的晃荡着。
但拓没说话,只是眼睛亮晶晶的,咧着嘴笑的好开心。
猜叔站在二楼窗口,看着恩恩爱爱的小两口往边上的竹屋走去,很是满意。
“猜叔,小糯这次过来就不走了噶?”细狗也凑到边上,看着打打闹闹的俩人,心里高兴。
小糯一走就是半个月,他可无聊死了。
“嗯,应该不会走了……”猜叔望着两人的背影,有些出神。
但拓能力很强,半个月的时间,他带着小柴刀已经把安保公司的框架弄好了。
油灯现在不再守着磨盆仓库,那边由尕滚带着两个新人在处理,油灯顶替了之前但拓的位置,管理着边水的业务。
担子一下子重了不少,可是伴随的却是翻倍的收入,油灯最近走路带风,看谁都顺眼。
现在达班的兄弟们,一半跑边水,一半在大寨学习。
早上是文化课,但拓和小柴刀啃了好几日的书本,终于把里面的知识摸了个大概,然后两人磕磕绊绊的开始了教学。
但是因为书本内容太多了,他只是看了个开头就一脑袋雾水,但拓甚至打算去请几个华夏人过来教书。
下午是体能训练,这个是但拓的强项,他当初是猜叔手把手教出来的,现在只不过是学着猜叔的样子,把他会的东西给吐了出来。
虽然看着潦草,但是基本框架都在,严糯也就没有多事的插手去干涉,悠哉悠哉晃悠到了猜叔跟前。
猜叔盘腿坐在佛堂前,拈着手里的念珠,默念着经文。
严糯悄悄的找了个垫子靠了下去。默默的看着供桌上的照片。
照片里面是有一个穿着传统服饰的清丽女子,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这是个让人觉得很轻松,能够放下心来的女人。
她是猜叔的亡妻,想来猜叔很爱她,自打她走后,猜叔身边从来没有其他女人。
“小糯,你给你阿娘上一炷香。”猜叔突然停下转动念珠的手,叹了口气吩咐道。闭着的眼睛却没睁开。
严糯听话的走到边上,默默点燃三炷清香,给这个可怜的女人磕了三个头,这才把香插在了香炉里。
“你阿妈是个苦命的人,当初我在山上当兵,她是被俘虏上山的,当时她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身陷囹圄却依旧护着细狗。山上没什么好人,一个小头目拖着她要欺负她,我本来不想多事,她从头到尾没有喊一声,只是倔强的拉着门框,她的眼睛很亮很好看,和当初我见到的你一模一样。”
猜叔看着照片里的女人,思绪回到了年轻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