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告诉阿瑞,你永远,永远,也摆脱不了我的。
“宋遇辞,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一道声音传来,带着一点不悦。
宋遇辞立马回头,他看到了顾元池,那个在晚宴上的顾元池。
身着一青色长袍,整个人温润如玉。头上戴着的玉冠,腰间别着一把折扇,扇骨由上好的竹木制成,入手清凉,扇面上绘着幅淡雅的山水图,青山隐隐,绿水迢迢,寥寥数笔便勾勒出一片诗意天地。
整个人看上去清劲又文雅,端的一副风流书生做派。
现在,正看着他,神色瞧不分明,声音却有些不满。
宋遇辞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恍惚与迷茫,他的目光紧紧锁住眼前之人,嘴唇微微颤抖,似乎生怕惊扰到对方,轻声问道:“什么东西啊?”
顾元池神色平静,语气淡然,就像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我送你的生辰礼啊,现在我想要回来。”
宋遇辞顿时感觉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怎么可以如此儿戏?
他仰起头,直视着顾元池的眼睛,带着明显的气恼质问道:“送给我的,怎么还能要回去,你不能这样!”
顾元池却不为所动,依旧冷漠地说道:“你快些还给本宫,这是本宫留着给太子妃的。”
宋遇辞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愤怒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脸涨得通红,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脖子根。
他的声音也因情绪的激荡而变得尖锐起来:“顾元池!这是你给了我的!你不能这样……”
宋遇辞的内心满是不解与委屈。
为何顾元池非要太子妃呢?就不能只要他自己吗?
明明自己全心全意,只要顾元池一人就足够了啊。
慌乱之中,宋遇辞急忙抬手捂住胸口。
那里挂着之前殿下赠予他的东珠,这是他珍视无比的宝贝,只要戴着它,仿佛就拥有了与顾元池之间独一无二的羁绊,谁也无法将其夺走。
可就在宋遇辞的手触碰到胸口的瞬间,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嗯?
珠子呢?
他的珠子怎么不见了?
宋遇辞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他面色苍白地仰起脸,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死死地盯着顾元池,大声质问:“你……偷我的东西!你!”
顾元池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是你自己不要了,你亲手扔的,我看见了。”
这一刻,宋遇辞终于看清了眼前之人的面容,那不再是曾经在东宫与他温柔相拥、伴他入眠的顾元池,而是那个眼中满是恨意、恨不得将他置于死地的顾元池。
“朕的珠子呢?”
顾元池的声音依然在耳边回响,如同一把尖锐的利刃,一下一下地刺痛着宋遇辞的心。
宋遇辞的内心被恐慌填满,心脏疯狂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
他开始在自己四周慌乱地摸索,双手在地上不停地探寻着。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先找到珠子,要是被顾元池先发现,肯定就不会再还给自己了。
那绝对不行,这珠子是他的。
谁也不能抢走!
可是,无论宋遇辞怎样努力地摸索,珠子都不见踪迹。
宋遇辞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恐惧。
“李福林,进来,找朕的珠子!珠子!”
他大声呼喊着,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他的!
是他的!
伺候的宫人一股脑的全都进来了,也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宋遇辞的宝贝。
宋遇辞心疼的攥在手里,生怕被人偷走。
然而,当他满心欢喜地再次抬头,准备与顾元池理论的时候,却惊愕地发现眼前早已没了顾元池的身影。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他和一众宫人。
宋遇辞只觉眼前一黑,脑袋一阵晕眩,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周围的宫人顿时乱作一团,呼喊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宋遇辞却什么都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