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震动愈发强烈,周围的墓碑也似乎在微微颤抖。
守墓人罗泽尔的心跳不禁加速,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随即又压抑了下去。
哈德斯则保持着冷静,嘴唇微动,似乎在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的情况。
什么都没有发生。
夏因则笑了笑,对着哈德斯说,走吧。
哈德斯点了点头,虽然心中疑虑重重,不明白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依然选择默默跟随在夏因的身后。
身为夏因的忠实仆人,自己只需服从,不问缘由。
他们两人并排走向墓地的大门,周围的气氛依然沉重而压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冷意。
走到大门前,哈德斯停下了脚步,转头冷冷看了看身后的守墓人罗泽尔。
他的目光如冰锋般锐利。
那一瞬间,罗泽尔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压迫感,身子不自觉地微微一震。
他那双迷茫的眼睛无意识地避开了哈德斯的目光,低下了头。
哈德斯的眼神没有动摇,依然冰冷而深沉。
眼中的威胁意味清晰可见,在无声地诉说着:今天这事情,你敢说出去,等着。
罗泽尔的内心涌上阵阵寒意,几乎可以听到那低沉的警告在耳畔回响。
他并不敢再轻举妄动,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头埋的更低了。
哈德斯看了罗泽尔一眼,确认了他的反应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走吧。”夏因轻声说道,毫不在意背后那名守墓人的存在。
--这是分界线---
回到书房,夏因站在木质桌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他开始感知周围的异动,用灵性视觉去捕捉细微的变化。
他的目光最终聚焦在桌面上的那个黑色小物体上——一团暗影,蜷缩在如蛛网般的细丝中。
随着夏因轻轻的一念,那股邪灵的形象逐渐浮现。
它的形态像是一只庞大的蜘蛛,但却又完全不似任何已知生物。
它的身体被层层包裹在绒毛般的物质中,毛发极为密集,细长而坚硬的触肢自它的身体向外延展,显得十分怪异。
那些触肢的数量远远超过普通蜘蛛,甚至可以数出二十根、三十根,扭曲着伸向四周。
细看之下,触肢上那种毛发似乎并不完全是普通的绒毛,而是夏因的头发。
果然,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吗?
这些细长的触肢正缓缓舞动,空气中带着一股湿气,与那头发的气味交织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混合体。
它的存在仿佛被束缚在了某种恶意的力量中。
夏因能完全操控它。
这只邪灵,因为他仅用了一缕头发作为献祭,力量相当微弱。
尽管力量微弱,夏因依然能感受到它身上那股古老而阴森的气息。
它正在释放出一种黑暗的能量场,空间中的温度似乎变得更加寒冷,空气愈加沉重。
夏因知道,这个存在只是他召唤出的邪灵的雏形,仍处于孱弱的状态。
如果他不加以控制,它的能量便会消失。
对于夏因这些非凡者,或神秘学的研习者来说,眼前的邪灵不过是个玩笑。
它的气息犹如微风拂过,甚至夏因连一丝紧张感都未曾激起。
但对于凡人,尤其是那些身体虚弱、年老体衰或久病在床的人来说,这邪灵的存在是致命的威胁。
它能以无法察觉的方式悄然侵蚀他们的精神,逐渐使他们失去对生命的掌控,最终消耗掉他们最后一丝生命力。
他伸出一只手,微微颤抖的指尖触碰到那团黑影的边缘。
瞬间,一股恶念涌上心头。
他的手指几乎立刻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吸附,那股力量在空气中引发了一阵轻微的震动,像是有某种存在正在不满地挣扎。
他闭上眼睛,开始默念着咒语,双手微微举起,控制着灵性的流动。
随着咒语的激活,那只邪灵微微颤抖,逐渐开始减缓了它的动作,黑色的触肢停了下来,整个怪物的身形开始变得模糊。
随着最后一句咒语的念出,邪灵的形态开始不稳定地扭曲,突然之间,所有的触肢一齐收缩,化作一团巨大的黑色旋涡,变成黑影。
黑影缓缓消散在空气中,最后完全消失。
书房中重新恢复了宁静,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气息。
夏因站在窗前,眼神凝视着远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这仅仅是开始,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