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狠话，李大娟就捂着脸跑开了，村里其他人安慰了刘氏和沈甘棠几句，也陆续散去。
等周围没了旁人，刘氏脸一沉，揪住顾怀恩的耳朵劈头盖脸一顿骂：“我说你个臭小子怎么跟疯狗一样，乱咬人，合着脑子被人糊了屎。
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遇到事了就不能动动脑子多想想，别人让你干啥你干啥，你是她养的狗吗？”
明明骂的是顾怀恩，她的眼神却一直有意无意地往顾怀月身上瞟。
顾怀月不是傻子，立刻读懂了她的话外音，原本就泛滥成灾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她不敢对着刘氏撒气，一扭头，冲着沈甘棠嚷道：“看见我被人耍的团团转，你一定很开心吧？”
沈甘棠对上她眼泪花花的眸子，嘴角又向上翘了几分，“嗯，确实很开心。”
有句话怎么说的，人有悲欢离合，牛马点缀生活，在这个缺少娱乐的时代，能时不时看到几头蠢驴上蹿下跳，怎么不算是一件乐事呢？
顾怀月没想到自己都这么惨了，她还这么绝情，连句安慰的话都不肯说，气得呼吸一滞，嗷嗷哭着跑回家了。
顾怀恩不像她那么倔，当场就忍着疼向沈甘棠道了歉：“弟妹，对不起，之前那些话……你就当是一个屁，听完就算了，别往心里去。”
沈甘棠回之一笑，“没关系，我一向不会和傻子多计较。”
顾怀恩：“……”
没关系，就算是傻子也要保持微笑。
“嘿嘿，弟妹，你人还怪好的嘞～”
沈甘棠嘴角抽了抽，没理他，这时顾长宁红着脸走上前扯住她的衣角，小声道：
“李大娟之前跟我们说，爹爹娶了媳妇就不要我们了，还说后娘都很坏，喜欢打小孩，所以我们才不喜欢你的……
娘亲，对不起，以后我们再也不信她的话了，要是再有下次，您可以扇我们的脸，使劲扇，我们绝对不告状。”
顾长乐戳戳他的胳膊，眨巴着俩圆溜溜的大眼睛地问：“二哥，一定要扇脸吗？打屁股不行吗？”
想了想，她又弱弱地补充：“可以的话，能不能连屁股都不打？长乐会听话的。”
“没事，有我在呢！”顾长安拍拍胸脯挺身而出，“大哥皮厚不怕疼，要是被打屁股了，大哥帮你挡着！”
沈甘棠被兄妹三人逗得哭笑不得，“瞧把你们吓的，又是扇脸又是打屁股的，我有这么爱打人吗？”
三个崽子仰起头，整齐地看向她，嘴一咧，牙一呲，露出了标准的敷衍假笑，明明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沈甘棠：“……”
好吧，原主在的时候是有些暴力倾向。
她学着三小只的模样，咧嘴笑了笑，摸着他们的脑袋道：“放心，只要你们乖乖听话，娘是不会打人的，毕竟打在你们身，疼在为娘……手掌心呐。”
顾长乐像只小猫崽子一样，脸贴在她的掌心蹭了蹭，奶声奶气道：“我就知道娘亲最好了，一会儿吃完饭，我给娘亲捉鱼吃吖。”
这下刘氏不乐意了，掐着她腮帮子上的软肉问：“你这孩子怎么不长记性呢？刚才捂着屁股喊疼的人是谁？”
顾长乐眼睛滴溜溜地转，“是谁呀？长乐不知道，长乐不认识。”
沈甘棠噗嗤笑了，“先回去吃饭吧，吃完娘带你们捉鱼去！捉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