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是自愿的吗？”
“当然不是心底自愿，但没办法，答应了就要做到。”
我转过视线看了看怀嗔，“你呢？还仇恨吗？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怀嗔先是看了罗九阴一眼，然后说道：“杀了他也仍旧是顺业流转，杀不杀的他都得离开了，仇恨当然还有，但没必要了，以后我想在这里传法。”
“可是你不知道这里已经没法积累功德了吗？也就是你所做的都没用了。”
“如何是没用呢？能帮到他人就是有用，学佛又岂是为了功德，你忘了吗？佛说功德即非功德，是名功德，功德实不可得。”
我记起那时候烦戴爷爷和怀嗔的场景，微微一笑说：“好吧，你喜欢就好。”
“阿弥陀佛，本来无一物，放下即解脱，我将以地藏菩萨为师，以救度众生为己任。”
我向行礼的怀嗔还了一礼，又看向戴爷爷说：“戴爷爷你呢？”
“我这糟老头子能做这么有意义的事，死也值了，你要是还相信我，我还想为这世界出点力。”
“好，这次轮回也真的谢谢你。”
戴爷爷笑着摆了摆手，我转身对着鬼将欧明和牟提深深鞠了一躬说道：“这里的事我以后定会查清的，以后要麻烦两位协助戴爷爷整理一下鬼界，不知道可不可以？”
欧明和牟提迅速回礼说道：“一定尽力。”
这大个子是真朴实，以至于我不管做什么都会觉得在利用他，我联系戒指在那破败的世界里挑了一块巨大的陨石，用戒指压缩到一柄石斧的大小，然后转移到众人眼前。
只听“咚”地一声那石斧掉到地上把鬼王殿的金砖地面砸了一个很深的坑，石斧表面发着微光嵌在地下，趁他们都在看的时候，我转过身迅速擦干了鼻血。
原来这就是我的极限，先前竟然想压缩到中子星的程度，简直开玩笑，我对着两眼放光的牟提说：“能拿的起来吗？”
只见牟提两脚一沉，调整好呼吸后有些吃力地从地上拿了起来，然后一脸兴奋地看向我。
“果然是大力鬼，送你了。”
牟提激动地想下跪被我及时拦了下来，“不用客气，以后也会有找你帮忙的时候。”
牟提兴奋地一直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在应该没什么事了吧，不过一想到哓哓，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感觉有些难以面对。
很快怀嗔打破了我的沉思，“阿强，既然你要走了，也帮我兑现个诺言吧。”
“什么诺言？”
“我和师默家属的约定，不是说好事情结束了我就去接受她的处置吗？”
“你……”说实话他要不提我早忘了，“反正我还要交代些事，回去我找你。”
“好”
其实是我暂时已经没力量帮他了。
回到原本的那座明鬼城，他们各自都去忙了，戴爷爷和欧明牟提正商量着怎么恢复鬼界秩序，罗九阴和鬼母去看地狱中的椒染了，我现在正在看着院子里玩的哓哓发呆。
好半天后我扯开嘴角露出笑脸，走出阴影跟哓哓衣江他们玩了好半天，如果人人都能像小孩子一样这么容易忘记悲伤，这么容易获得快乐，那该多好。
休息好之后我找到怀嗔，把他送到了师默妻子所在的地方，她们竟然躲过了那次浩劫，师默妻子和孩子都还活着，现在想想简直恍如隔世。
不久后怀嗔就流着泪回来了，我问怎么样，他只说和平年代死人是天大的事，可是经过动乱才知道人不如狗，死了人仿佛就像是天经地义，她早就不因为这件事怪我了，已经开始了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