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溪捏着衣角，狠狠低下头。
上一世，自己做过太过的蠢事。就算姜河今天当着外人面全抖落出来，自己不能抱怨什么。
“没事我就先走了。”
姜河瞟了一眼姜溪，转身离开。
姜溪抿了抿嘴，还是叫住了他。
“小河。姐姐前些年犯了蠢病，但最近开了灵窍，已经痊愈。尤其是姐姐这一双眼睛，能分清人鬼。你放心，你原来给姐姐讲的道理，我都牢牢记在心里了。”
站在教学楼下，姜河没有转身。
从姜溪的角度看去，姜河微微仰头朝天看了一眼，快步回到自己班上上课去了。
回家路上，秦牧野憋着笑。
他总在要笑出声的一瞬间，开始假装咳嗽。咳咳咳一阵子后，他的脸色便涨得通红起来。
姜溪抱着副驾驶位，往前挪了挪，
“秦团长，你抽烟抽多了？”
秦牧野转身，使劲儿摇头。
他不该笑，姜溪被韩知勤欺负成那样，他怎么能笑话她啊。可每当他想起姜河的话，笑意还是压不住的往上窜。
他平静了好一会儿，确定心平气和后，他才小心翼翼地看向姜溪。
姜溪一脸无所谓靠在窗户边。
她扯开窗户，任凭深秋的风呼呼往车里灌。
“你笑话的那个姜溪，已经死了。”
姜溪这话是实话实说。那个姜溪确实死了，这个姜溪是崭新的。
秦牧野的头摇的就像拨浪鼓，
“我没笑，谁说我笑了！”
笑不笑的，姜溪已经无所谓了。想起往事，她自己都忍不住笑。
当初韩知勤为了骗自己的钱养魏玲玲，隔山差五说学校要钱买资料，连姜河这个孩子都能一眼看出他韩知勤的谎言，姜溪却骂弟弟觊觎自己的钱。
“你上学的钱是妈妈出。你怎么还惦记上我的钱了？”
姜溪扯住姜河，把他臭骂一顿。
“我的钱只够供你姐夫读书的。”
那时，姜河也只有十七岁，他眼底含着泪。
“你放心好了，我就是要饭也要不到你头上！”撂下这句话，姜河就像一头倔强的驴，冲出家门。
想起往事，姜溪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她难以想象，当时的弟弟有多伤心。别说他今天只是讥诮了下自己，就算他今天给自己一巴掌，也一点都不过分。
小王惊得踩了一下刹车，秦牧野一脸平静指了下前方，示意他继续开车。
透过后视镜，秦牧野偷偷看眼姜溪。看她的情绪逐渐平稳，秦牧野再没有提起这件事。
魏刚被捕，魏大海的伤情被揭穿，姜河的事情也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