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等他一觉醒来,陷阱里就已经掉进去猎物了。
“行,明早我跟小远起来早一会儿,把房顶的积雪除一下。”顺便还得跑趟刘婆婆家,帮她把房顶的积雪也除下。
大雪笼罩着世界,寒风呼呼的刮过,已经躲进被窝里的于心月,支起耳朵细细听。“呼呼…”
院子里偶然响起“咣当”声,可能是不知道什么东西刮掉了。
大晚上的冷死人,大家都躲进被窝里睡觉了,即便对外面的声音再好奇,也没人起来去探个究竟。
炕被烧的暖烘烘的,一个劲儿的往上冒热气,温暖的被窝里,于心月越来越困,越来越困,直到眼皮粘到了一块儿,她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倒是睡的挺香,靠山村里的村民,可就倒大霉了。
事情是这样的,下雪天,天黑的早,村民们吃完晚饭,早早的就睡下了。
可这次的大雪跟上次的完全不一样,不仅雪下得大,还伴随着呼呼的大风。
一开始,村民们还没当回事,只以为是晚上人都睡了,夜太静的缘故。
谁曾想,睡到半夜,有几家的房顶在风雪中承受不住压力,被刮走的刮走,被压塌的压塌。
幸运的是,出事那几家都是那种简陋的茅草房。
稻草夹杂着积雪从天而降,把正在睡觉的村民们吓得魂都飞了,也幸亏没出人命,不过受伤是在所难免。
“当家的,当家的,你可不要吓我啊。”苗翠花听到声响赶来时,丈夫屋子的房顶已经倒塌了。
半米多长的稻草还有不少藕断丝连的挂在房梁上,要掉不掉的,头顶就是漆黑的夜空,以及还在陆续飘落的雪花。
顾不得太多,苗翠花颤抖着手,放下手里的煤油灯,昏暗的灯光下,靠墙位置的木床已经被稻草和积雪覆盖了。
才刚刨了没几下,稻草下面便传出男人的咳嗽声。“咳咳。”
听到声音的苗翠花,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大牛,大牛你还活着对不对?”
吓死她了,刚才她的脑子都是一片空白的,差点以为今晚就要失去丈夫了。
“咳咳,废话,鬼会跟你说话吗?”臭娘们,是不是就盼着他死呢?
“太好了,太好了。”喜极而泣的苗翠花,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哭什么哭,没用的东西,还不赶紧喊人去。”虽说命还在,但身上的稻草和积雪,压的他喘气都困难。
“哦,好好好,当家的你要坚持住,我很快就回来。”苗翠花擦掉眼泪,转身消失在雪夜里。
就连地上的煤油灯,她都没带走,可能是担心丈夫害怕吧。
白大牛也是个倒霉蛋,最近干啥都不顺,挑水崴到脚,半个多月才见好,劈柴又不小心崩到眼,差点把自己崩瞎了。
这才安稳过了没几天,这不,大半夜的又被从天而降的积雪砸中了。
好巧不巧的,那个时候他裹着被子正在睡,只有脑袋露在外面了。
雪下的太大,外面还刮着风,苗翠花一脚深一脚浅的打着手电筒往村长白富贵的家里跑。
说是跑,倒不如说是往前冲,积雪已经到成年人的腿肚儿深浅了,寒风像刀子似的往人的脖子里头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