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尼玛了个逼,都特么别吃了。”乔翀猛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掀翻满桌佳肴,“来人呐,取老子的刀来。”
“我乔翀十岁入行伍,十二岁挥刀子砍人,三十年来先登破敌,冲锋陷阵,大大小小数百次战役,老子何时讲过规矩。”
“不成文的规定……笑话。”
“敢欺负我乔翀的女儿……传我令,今夜宴席宾客,全部拖出去砍了。”
末了乔翀又添了一句,“先把这个叫张敬禹的崽种拖出去砍了,吃我家的饭,你在这叽叽歪歪,我干你祖宗!”
国君要拿走他的封地,私军,乔翀都不答应,这帮个小杂碎居然敢欺他乔翀宝贝女儿,所谓龙有逆鳞触之必死凤有虚颈犯者必亡!
乔翀摆明车马,老子破罐子破摔,你奈我何?
张敬禹顿时傻了,他万万没想到乔翀脾气这么暴躁。
随着铠甲咔咔一顿响,数百个虎獒军精锐鱼贯而入。
虎林秀才张敬禹立即滋一裤兜了,脚底下淌了一摊尿。
眼看着局面就要失控,这时,吴有缺面对着张敬禹冷笑道:“煞笔,你要死了,枉你还是个举人,连我大吴律法都不知道。居丧不婚这一条,确实已纳入我大吴律法,但没听说哪一条律法规定士庶不婚。”
“或许,我吴有缺是庶人,对大吴律法了解甚微,不知这位虎林秀才可否替我解惑,我大吴国哪一条律法明文规定士庶不婚?”
所谓居丧不婚,简单地说就是家里刚死了人,近几年不易婚嫁。属于民俗,没有律法明文规定,哪怕全家刚死绝,你硬要娶老婆,吴国律法也管不着。
只有宫里的皇帝,皇后那些天潢贵胄死了,一年之内不得婚嫁,这一条是入了律法的。
“我……这……”张敬禹支支吾吾半天蹦不出个屁来,且不说没有这么一条律法明文规定,即使有,这个时候,他也不敢说啊!
“那就是没有了?”
吴有缺又道:“你既然自诩是读圣贤书的秀才,那你应该知道江左诸帝,多出自庶族,为国宣力者,亦皆出于寒人!”
“据我所知,我大吴国开国太祖也是来自庶族。”
“你可以藐视我吴有缺,却不该藐视我朝太祖,更不该寒了天下庶人为国宣力之心。”
“试问你这番话传出去,我大吴国千千万万的庶人,谁还会竭力为国效命?”
你张敬禹会扣大帽子,我吴有缺也会。
张敬禹拿士族门第压乔翀,吴有缺便拿吴国太祖,拿天下庶人压他。
不成文的规矩,搬到台面上说,这便是制造阶级矛盾,是严重的政治错误。
张敬禹一张脸白的跟埋土里十来年似的,一点血色都没有,吴有缺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这是要把他往死里整啊!
张敬禹快吓哭了,“我我我……”
吴有缺不予理会,指着张敬禹与乔翀说道:“这个贼子藐视我朝太祖,妄言天下庶人,还请岳父大人为国除贼!”
杀人没错,但要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的杀。
怎么能让乔翀破罐子破摔呢?
吴有缺还指着以后背靠侯府吃软饭呢!
乔翀服了,这女婿太牛逼了,同样是杀人,自己杀就是罪过,他这叽叽歪歪一顿狂轰滥炸,再杀张敬禹就成了为国除贼了。
真是个伶牙俐齿特别欠抽的好女婿啊!
“来人,将这贼子就地正法。”乔翀厉声大喝。
张敬禹神色惊骇,慌乱中死死拽着朱廷贤的衣袖,声嘶力竭的乞求道:“老师救我,老师……”
朱廷贤面色阴沉的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学生,沉默半晌,牙缝中冷冷挤出几个字眼来,“文人,要有风骨。”
说着,朱廷贤推开张敬禹抓着他袖子的手,扭头凝视着吴有缺,此人巧舌如簧,上下两嘴皮子一碰,黑白是非尽出其言,更让人无可反驳。
张敬禹不是不能救,救下来也没有价值,他这一类人一旦坏了名声,前途也就毁了。
何况乔翀暴怒,盖因他朱廷贤的那句‘豢养粉郎’,乔翀杀张敬禹,是不敢动他朱廷贤,只好拿他的弟子张敬禹撒气。
这口恶气若不让乔翀撒了,他朱廷贤岂不危险?
只是吴有缺何其歹毒,杀人诛心不过如此,更使得朱廷贤他们无法拿乔翀杀张敬禹一事做文章。
手段极其高明!
张敬禹面如死灰,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坐在他滋的那摊尿里,满脸惊恐,绝望。
乔俭让走上前咔嚓一刀将张敬禹砍成两半,温热的血泼溅朱廷贤一身。
甘虎瘫在椅子上哆嗦,那可是虎林秀才张敬禹,石亭相最得意的门生,就这么死了……
陈康终于也慌了,
陈亮直接抽风的节奏,颤抖的频率特别快。
徐广田父女二人尿意频繁,不得不夹着腿,憋的脸色发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