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铁门“哐当”一声,将向宇彻底与喧嚣隔绝,那沉重的撞击声在他耳边回荡,像是命运对他无情的宣判。
狭小的牢房内,潮湿的空气裹挟着浓烈的霉味,直往他鼻子里钻,那气味如同实质般令人作呕。
他被关押其中,四周皆是冰冷的石壁,他用眼睛的余光就能看到那粗糙的纹路,如同狰狞的伤疤,在昏暗的光线照耀下,那些纹路的阴影像是要从墙上跳出来一般,格外刺目。
无处不在的阴影仿佛张牙舞爪的怪兽,在他的视野边缘晃动,吞噬着他仅存的希望。
他无力地靠在墙壁上,双手被缚,能感觉到手腕处传来的阵阵麻木的刺痛,那刺痛像是小虫子在一点点啃噬他的神经。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比试时的场景:卢最强那得意洋洋的笑容在他眼前晃悠,胡裁判那偏袒的眼神如同冰冷的箭刺向他,以及台下那些不明真相的指责和谩骂声,像汹涌的潮水般向他涌来。
愤懑如火焰般灼烧着他的胸膛,但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无力和悲哀。
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野兽,徒劳地咆哮,却无法挣脱束缚。
他试图站起身,借着透过窄小窗口射入的一丝光线,仔细观察着牢房的每一个角落。
他的目光所及之处,是坚硬的石墙,那石墙的质地看起来无比坚硬,牢固的铁门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没有任何可以逃脱的缝隙。
他伸出手,抚摸着墙壁,冰冷的触感从指尖迅速传遍全身,令他心底发凉。
这哪里是牢房,分明是一座冰冷的坟墓!
他的目光在房间里逡巡,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帮助他脱困的线索。
牢房外,隐隐约约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那声音如同细细的针,穿过铁门的缝隙钻进来,是门派弟子们在议论纷纷。
“啧啧,真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种事。”“就是说嘛,平时装得人模人样,没想到是这种人。”“我早就看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的声音如同一把把尖刀,刺向他的心脏,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重地敲在他的心头。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孤独与痛苦如潮水般将他淹没,那种冰冷的、沉重的感觉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猛地站起身,在狭小的牢房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压抑,他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沉闷地回响。
他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阴谋的味道,那是一种微妙的、让人不安的气息,他知道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刺入了掌心,他能感觉到指甲刺破皮肤的尖锐疼痛,鲜血渗了出来,然而他却感觉不到疼痛,他的全部心思都在如何摆脱困境上。
他必须做些什么,他决不能让那些陷害他的人得逞。
就在这时,牢房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那脚步声像是敲在他的心上,每一步都带着未知的紧张感。
一个冰冷的声音隔着铁门传来:“向宇,有人要见你。”铁门外的脚步声停了下来,接着是一阵钥匙碰撞的金属脆响,那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里格外刺耳,牢房的门缓缓打开。
看守意外地挑了挑眉,他没想到这个被指控作弊的弟子,竟然没有丝毫颓丧,反而主动要求与门派高层对话。
疑惑在看守眼中一闪而过,但很快便被职业的冷漠所取代。
向宇没有理会看守眼中的异样,他平静地站起身,掸了掸沾染了稻草屑的衣衫,那稻草屑轻轻飘落,仿佛即将出席的不是审判,而是一场重要的会面。
他深吸一口气,能感觉到空气缓缓进入胸腔,将胸腔中翻涌的情绪压下,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了牢房。
昏暗的牢房与明亮的走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一瞬间,光线的变化让他的眼睛有些不适,仿佛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就在这一步之间。
审讯堂内,气氛凝重。
几位门派高层端坐于上首,目光如炬,审视着站在堂下的向宇。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那种沉闷的气氛仿佛有实质般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向宇,你可知罪?”一位长老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那声音如同低沉的雷鸣在堂内回响。
“弟子无罪!”向宇毫不畏惧地迎上长老的目光,语气坚定,掷地有声,他的声音在堂内清晰地传开。
“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另一位长老猛地一拍桌子,那巨大的响声在安静的审讯堂内如同平地惊雷,怒喝道。
“证据?请问是什么证据?”向宇反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仅仅是卢最强的一面之词,和胡裁判的偏袒吗?”
堂内气氛顿时剑拔弩张,几位长老面色阴沉,目光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那光芒像是要把向宇吞噬一般。
向宇毫不退缩,与他们对视,目光坚定而坦然。
“我要求彻查此事,找出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我一个清白!”向宇朗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决绝,他的声音在堂内回荡,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
其中一位长老与另一位长老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的交汇仿佛带着无声的信息。
而后,他缓缓开口:“你想如何彻查?”
向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很简单,我要……”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停留在其中一位长老身上,“……我要查看比试现场的监控阵法记录。”
向宇的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他的话刚出口,一位长老立刻皱起眉头,强烈反对道:“不可!那监控阵法可能已经被破坏,而且查看需要消耗门派大量资源,你莫要为了一己之私,随意浪费门派资源。”向宇却镇定自若,他凭借着之前对门派规矩的了解反驳道:“长老,按照门派规定,若有重大冤屈,门派有义务查看相关证据。若不查看,岂不是心虚,难道是在包庇真正的作弊者?”其他长老听闻,权衡利弊后,一位原本面色阴沉的长老,眉头微微一松,语气也缓和了几分:“此事事关重大,确实应该慎重。既然向宇提出查看监控阵法记录的要求,我觉得可以考虑。”另一位长老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面色阴晴不定的其他几位长老,最终点了点头,“我也认为应该查明真相,以儆效尤。”
向宇能感受到气氛微妙的变化,原本凝固的空气开始松动,他知道自己迈出了关键的一步,这不仅仅是一场自证清白的辩论,更是一场心理的博弈。
他看似平静,内心却如同惊涛骇浪。
他意识到,他必须更进一步,才能彻底摆脱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