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琪又砸了一会儿,还是没人,不禁动了气,连脚也用上了,踹了几下。
对面的门开了,探出一个中年妇女的脑袋,顶着一头细卷:“别砸了,那家昨天已经搬走了。”
“什么?昨天走了?”谢明琪一愣,脸上浮起复杂的表情,这么说,陈涓生给她打完电话就走了,或者干脆就是在路上给她打的电话。
“是啊,那女孩退租了。”中年女人不耐烦地说,“你们再影响我休息,我就报警了!”
梅雨声拉着失魂落魄的谢明琪下楼。
“他走了,他可真狠,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他这么狠呢。”谢明琪喃喃道。
“别胡思乱想了,他即便走也走不出地球去,我们再想办法找。”梅雨声撑住她的身体,怕她摔倒。
谢明琪苦笑:“算了,不找了,人家想躲着我,还能轻易被我们找到?”
“等我想清楚了,就给他打电话,回来离婚!”谢明琪咬了咬牙,似是下了决心。
手机铃声响了,是陈浅浅打来的。
“妈!你在哪儿?怎么没跟我说就跑出去了?”陈浅浅焦急地问,“梅姨和你一起吗?”
梅雨声急忙开口:“我在呢,你别担心,你妈很好。”
陈浅浅明显舒了口气:“梅姨,你把我妈押回医院吧,她还需要再休养两天。”
“我不去了,”谢明琪果断拒绝,“你去给我办出院手续,我和你梅姨直接回家了。我又没病,住什么院!”
说完挂断了。
梅雨声也不劝阻,陪着她打车回了醉墨园。
中午梅雨声做了饭,两个人一起吃了。
谢明琪心事重重的,好像在思索什么,随即给程鹏又打去电话,让他问问那个员工,江湄的老家在哪里。
梅雨声一怔:“你还想去她的老家找他们?”
谢明琪略有些泛白的双唇紧抿成一条线,昭显她不屈不挠的决心。
可惜那位员工也不知道江湄的老家,只知道是一个小山村。
全国的小山村多了去了,谢明琪颓然地叹口气,像是被抽去了浑身力气似的,歪倒在沙发上。
……
陈涓生挪动脚步到妇产科病房,看到江湄小脸苍白地躺在床上。
她紧闭着双眼,要不是胸口小幅度地起伏,他几乎要怀疑她已经死了。
胸中涌起深深的愧疚,假如一切能够从头再来,他绝对不能再祸害这个女孩。
他觉得自己肮脏,面目丑陋,不敢再接近她。
“你来干什么?!”
身后一声怒吼,陈涓生条件反射般地打了个哆嗦,心一下子揪紧,惊恐地回头,正对上江湄妈怒气冲冲的眼睛。
她脸上浮肿,眼睛通红,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陈涓生瑟缩了一下,嗫嚅着发不出声音。
“你害得我女儿半死不活,害得我儿子关在警局里,我们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祸害我们?”江湄妈带着哭腔,像看仇人似的死死盯着陈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