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洛溪回来后,穆翊承已经出门了,一个下午也都没见到他的身影。
晚饭的时候谢洛溪在袁老夫人也没吃什么东西,可还是觉得胸口胀胀的,有点不太舒服,夜里便睡不着,便自己一个人在院里消消食。
院里的四角也都有点着蜡烛,不刺眼却也不会让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如今的风吹在身上并没有冬日那种冻人的感觉了,谢洛溪在院里边走边抬头看天上的星星,明明还是一样的天,却好似没有在船上看的那么自在了。
突然,谢洛溪听到“扑通”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落下来的声音,看了一圈,声音是从后面传来的。
穆翊承住的地方?他回来了?
去屋里拿了一盏灯笼,照着脚下的路往后面走去,到了他屋门前,黑漆漆的也没看到什么。
“穆翊承?”
谢洛溪压着嗓子,对着屋里叫了几声,也都没有人应,看这样子应该是还没有回来,心想应该是哪里的野猫弄出来的动静。
转身准备走,又听到角落里传来声音。
“谁在那!”
“是我!”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
“穆翊承!”谢洛溪提着灯笼顺着声音的方向找过去,就见到浑身是血的穆翊承坐在地上,背靠在墙上。
“你!”
谢洛溪将灯笼放在脚边,伸手却又不敢碰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房里书架右边第二层有药。”
听到他的话谢洛溪赶紧提起灯笼跑进屋里,扫了一圈找到书架的位置,看到一个木盒,抱在手上就跑了出去。
打开木盒后,里面全是各种药瓶,谢洛溪此刻的脑子是一团乱麻,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强装镇定的问道:“穆翊承,我该用哪种药?”
“止血散!”
在药盒里一顿翻找,他的伤在胸口,谢洛溪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盒子的底层放着剪子跟布条,拿剪子就要将他的衣服剪开。
穆翊承抓着她的手腕,看着他清明的眼睛,谢洛溪严厉的说道:“我这是在救你的命,放开!”
将手挣脱开,三下五除二将胸前的那块衣服给剪开,伤口正在往外不断渗血,拿了点布条塞进他嘴里,就把止血散倒了上去。
“呜!”
穆翊承死死咬住嘴里的布条,可痛苦的声音还是发了出来,一只手下意识的抓住谢洛溪的手腕。
谢洛溪也没挣脱,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见他渐渐平缓下来,没那么痛苦了才松了口气。
看了眼伤口,血好歹是止住了,没有再往外渗血了,方才没仔细看,这会才觉得那伤口是那么的骇人。
“看着吓人而已,我没事了。”穆翊承抬头将她脸上的泪擦去,谢洛溪这才发觉她不知什么时候眼泪流了下来。
“是风太大了!”用袖子将脸上擦干净,开始收拾地上的药盒。
“溪儿妹妹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不会是在等我吧。”
“你美的呢!”谢洛溪瞪了他一眼,这会还有心情打趣。
穆翊承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笑着。
“我扶你进去吧。”
将他右边的手架在肩上,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腰,借力缓缓扶着他往屋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