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连脑袋都没有抬一下。
何岁宁站在他的面前，一只腿弯曲的站着显得很随意，双手抱在胸前的看着秦慎。
秦慎耷拉个脑袋，手里握着一杯咖啡。
她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像是路边莫名其妙被抛弃的大狗。脖子上虽然没有链子，但好像有一道无形的枷锁扣在他的脖子上。
要是有尾巴和耳朵，估计现在也是耷拉着的。
“不是让你别来。”
秦慎又喝了一口咖啡，依然脑袋不抬一下。
何岁宁哼唧了一声，白色的高跟鞋的鞋头轻轻敲击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我担心你啊，就你让我下车那死样子，我真怕你死在医院，所以过来看看。”
“……”秦慎狭长的双眸抬了一下，眼睛是红红的，看着有点吓人，又有点可怜，“你说话能不能好听点。”
“我就这样。”何岁宁切了一声，“谁对我好，我对谁就态度好。”
意思是，秦慎对她态度不好，她就咬秦慎。
男人听出了她的话里面的责备，真的很无语，可无语的同时，心里的烦躁居然少了一些。
他薄唇忍不住勾了勾。
在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时候笑了笑。
何岁宁见他心情好了，抬起手揉了揉他的脸。
他一愣。
下意识的躲开，不习惯的皱起了剑眉，刚毅又帅气的面庞瞬间变得有点凶。
还真别说，更帅了。
何岁宁趁他没反应过来，放下了手，装作刚才自己什么都没做，“奶奶怎么样。”
这么一打岔。
秦慎果然被她带偏了，想起奶奶，叹了口气，说了医生的结论。
何岁宁点点头。
理所当然的抢过他手里面的咖啡，“别喝了，里面有咖啡因，本来心里有事，晚上更睡不着了。”
说完自己喝了一口。
秦慎被她气笑了，“那你喝干吗？”
她表现的没心没肺。
好像奶奶也和她没什么关系，“我又没事，不能浪费，好歹钱买的。”
“……”
秦慎懒得和她说了，就她会胡搅蛮缠。
但经过她这么一通，他心里好受多了。
“奶奶什么时候醒？”她又喝了几口咖啡，苦苦的，其实不是很好喝，反正她不习惯这股味道。
又不能浪费。
秦慎猜测了一下，“大概下午四五点的样子吧。”
“那我们去买点花吧。”何岁宁歪着脑袋，想着秦奶奶院子里面种的花，“她醒来看见她最爱的孙子捧着花开心的样子，也肯定会开心的。”
咖啡被她三两口喝完。
她从包里面掏出了卫生纸递给他，“擦擦眼睛，别让奶奶伤心了。”
这种事已经没有办法避免。
既然如此，最重要的是有限的时间，让老人家开心。
“我没哭。”
秦慎拧着眉，又开始凶巴巴。
何岁宁可不惯着他。
呼的一下。
伸手就上去了，直接来了一招纸张盖眼，对着他擦了擦。
秦慎无奈。
擦完。
何岁宁把卫生纸扔进垃圾桶，拖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走啦走啦。”
出了医院。
仿佛连空气都新鲜许多。
她对附近的路不熟悉，秦慎就更不用说了，平日都不买花的人，自然不知道花店在哪。
不过难不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