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刚才不是说魏国不打算要秦州了么?他们能接受赵州是前线。”
“但他们不能接受我们短时间内攻入赵州的同时,晋国还组织了卓有成效的抵抗。”李彦打开窗帘,外面的江宁城一片繁华。
“一句话,魏国灭晋慢不得,我们击穿秦州也慢不得。我们与魏国,任何一方慢了一步,各方将获得更大的可操作机会,将战场推入不可预知的地步,自己则变得非常被动。”
刘文静似懂非懂,也不好继续追问。
“对了,你私下调查一下建安郡太守黄远。”李彦转移了话题。
“陛下需要什么样的结果?”
“越州铁矿众多,尤以建安郡为最,此次越人反叛,不同寻常。”
“陛下怀疑有官员私下怂恿,制造对立,趁机从中谋取私利?”
“有这个可能。”
“臣知道了,陛下放心,臣会派人盯着这个人的。”
“不要打草惊蛇。”
“是!”
刘文静顿了一下说道:“还有一件事,如果我军要快速攻下魏国秦州三郡,打入赵州,难度并不小,多方情报显示魏军在秦州驻扎了大量精锐铁骑。”
“所以需要魏国在秦州的统帅是个蠢货才行。”李彦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觉得让魏崇延派谁去比较好呢?”
刘文静不假思索地说道:“当然是魏国的右相贾政道。”
“那就对了。”
“可魏崇延并不昏聩,他应该不会在如此关键时刻,再派贾政道去秦州了。”
“你立刻给魏合写信,让他想办法,办不到,把丝绸全部给魏程!”
“他有办法?”
“快去!”
“是!”
进入二月之后,从晋国到荆州,再到江宁的这条商线,在李彦和姬清颜的合力之下,彻底打通。
大量的硝石在鄯州一带被开采出来后,运输到货船上,在利益和政治联盟的驱动下,被运输进入汉江,最后抵达江宁。
二月上旬开始,军器监的火药坊也进入了全面运作的阶段。
大量的第二代火药在那里被秘密地配置出来。
与此同时,青铜火炮筒也日夜不停地赶工。
最近江宁的政坛也不太平,在左相曹谦德的一手推动下,主和派的人数快速增加。
要知道,曹谦德不仅仅是左相,他还是礼部尚书,是报社的主导者。
在舆论方面,他是有巨大优势的。
与魏国议和的声音开始甚嚣尘上。
主战派也不甘示弱,如果说去年年底,主战派们还有所顾忌,那么今年年初户部公布了财报之后,主战派们脸上的笑容则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摊牌啦!
国库收入超出预期!
去年三镇抚恤金一共花费2000万两,三镇军费花费1700万两,但所有案件加起来,抄家收入就超过了2000万两。
据说为了搞钱,贪官家属身上的裤衩带都被杨宁扒下来去换钱了。
国库收入1200万两,盐引发放了300万两,丝绸和布匹收入超过200万两。
几乎覆盖了军事上最大的财政缺口。
至于官员的俸禄100万两,沈彬在苏常收商税就收了100万两上来了。
在太康六年年初,所有人都为财政头疼,结果太康七年年初,给上来的答案是解决了。
虽然在细节上有许多问题,可大的方面几乎覆盖住。
并且,主战派们还纷纷列举出了苏常和京畿的织造司以及联合商社的未来的产能。
当然,还少不了银行的收入。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完全可以和魏国大干一场!
尤其是以都御史杨宁为首的激进派们,多次公开叫嚣要与魏国血战到底,决不允许有任何人投降。
杨宁当初亲手捅死魏铭,他是魏国第一个想弄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