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店,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说有什么关系?”
裴嘉松哭笑不得,伸手捉住彩衣洗头的手。
彩衣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挣开了手。
这一次,她把水温调到合适,温柔的帮他洗头。
对于裴嘉松,彩衣是有些生气的。
因为石榴说过,他是知道她被母亲逼招上门女婿的,但进城那天,他们相处了那么久,他竟然一句都没提。
而且,过年时候她和母亲闹的那么僵,他应该也听到了风声,却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年后她来了镇上,如今也有两个多月了,理发店和录像厅相隔不足一里,他却没来过一次。
只有在照相那天,他被英子拉去了桃林。
可那天因为人多,两人并没有多少交流,照完相后也就各自回去了。
裴嘉松的冷淡,让她很难不多想。
或许是相亲时候变了心,也许是开店之后有了钱,裴嘉松做了老板,换上西服,烫了头发,身边又怎么会缺女朋友呢……
彩衣早晚回家路过录像厅的时候就亲眼看到,那里似乎常有几个打扮新潮的女孩子说说笑笑……
彩衣是个女孩,敏感又自尊。
他不来找她,她不可能主动去找他……
“找不到坚强的理由,再也感觉不到你的温柔,告诉我星空在那头,那里是否有尽头……”
歌声如水流淌, 一滴温热又滴在了裴嘉松的脸上。
这一次,他察觉到异常,睁开眼,看到彩衣哭了。
“怎么还哭了?哎,我的心意你应该都知道啊,你我之间还用解释那么多吗?为了这个录像厅,前段日子我忙的腿都跑断了,眼下才刚稳住,还没回本。我是想着先立稳脚跟,以后什么事不都好说了吗……”
“我不来找你,是怕人家说闲话,不是怕说我的闲话,我裴嘉松算什么,天天在镇上混的,没什么名声可言。但你是个女孩子……”
裴嘉松正掏心掏肺的向彩衣表白,二婶啃着一个苹果从后门进来了。
“哟,今天这么早有人来啦?”
两人赶紧把握着的手松开,二婶已经看到了。
一看彩衣这含泪的模样,再看躺着洗头的是个俊小伙,身为过来人的她,一眼就看出怎么回事。
都在镇上做生意,裴嘉松她还是认识的。
“哟,稀客啊,今天是理发还是染烫?”
“我这……才烫过,洗洗吹吹就好。”
“那行,那彩衣一个人就能忙活了。彩衣,我后院还炖着东西呢,我去看着,一会儿有人理发了再叫我啊。”
二婶知趣的离开了,两人被打断的话,也就不再往下说了。
歌曲循环播放着,彩衣开始给裴嘉松按摩头部穴位,她用双手食指和中指指腹在头皮上画小圆圈,由前额发际处经头顶再到脑后枕骨,再从太阳穴到枕骨……
彩衣的手法很温柔,温热的清水顺着脸颊流过,裴嘉松都快睡着了。
原本五分钟就洗完的头,竟洗了半个小时之久。
“好久没这么放松了,你知道吗,干录像厅看着轻松,就放放带子收收钱,其实每天24小时营业,很多操心的事,很累的……”
彩衣看着裴嘉松疲惫的面容,有些心疼了。
“那你睡会儿吧?”
“不行啊,还得回去。”
“店里不是有人看吗?”
“有啥事他们处理不了的。”
裴嘉松说着坐了起来。
“头发才烫的,帮我吹一下就好。”
彩衣给他吹头发的时候,裴嘉松想起了什么。
“对了,差点把正事忘了,今天主要是来给你送照片的……”
等彩衣吹好头发,裴佳松拿出了照片递给了她。
两人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外面有人进来了……
来人竟然是阮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