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 你才多大。 赶紧好好读书,考上大学,咱全家的希望可都在你身上呢。等上了大学,什么样的对象不好找,非得在家里找个野丫头……”
“这有什么关系,我学习不是挺好的吗?再说,石榴不是野丫头,她这次考的比我还好呢。”
“说起这个,你小子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能让一个女孩超过你呢?你是不是故意让着她的?”
“我让什么啊,石榴本来就很聪明,恐怕将来是我配不上她了。”
裴嘉楠说着,把吸光的烟头丢在地上,学着哥哥的样子踩了踩,又咂吧着嘴回味了一下。
“这烟没什么味儿呢,你这一包一包的抽的啥劲?”
“那是你不会抽。”
“再给我一根?”
“不给了,好端端的学抽烟干啥?让咱爸看见了,又要说我把你带坏了。行了,你快回屋吧,我烦着呢。”
“你烦什么,都快成新郎官了。”
“可别提这岔了,谁稀罕什么新郎官……”
“啥意思,你不想娶彩衣姐?”
“不是不想娶,是不想今年娶。这游戏厅你知道我砸了多少钱进去吗?我是孤注一掷了,哪儿还有钱买房结婚?再说我才多大?刚刚二十,急什么啊!”
”急什么?你跟彩衣姐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
“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裴嘉松斜了弟弟一眼,算是默认了。
“人家一个大姑娘家,总得给人哥交代……”
“你知道啥,还用你还教训我!”
裴嘉松飞起一脚,把弟弟给踹跑了……
——
不同于裴嘉松的郁闷,彩衣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她本就对赚大钱没有太多要求,也不喜欢录像厅那没日没夜、烟雾缭绕的氛围……
只是因为裴嘉松,她才在那里撑了下来。
这次进局子,她其实怕极了,根本不像后来表现的那样从容 ……
好在因祸得福,这次受难竟然促成了她的婚事,不仅母亲主动松口,就连裴家也都表态了。
虽然婚期可能延后,但裴嘉松爽利的态度让彩衣十分开心——她有他的这颗真心就够了。
彩衣欢天喜地的回了家,和母亲的关系也缓和了好多,她又成了以往那个勤快、温顺的林老三了。
看着三姐和母亲都喜笑颜开,父亲的脸却愈发阴沉,石榴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
她只知道,不管母亲和裴大山的是非如何,彩衣和裴嘉松是必须在一起的。
白天,当彩衣去了镇上,母亲出去打麻将,石榴都不敢在家里待了。
她怕父亲又来找她哭诉,只能去找英子。
好在,英子从城里回来了,而英子的中考成绩也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