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筋水泥铸就的房屋，在那些东西面前，根本算不上什么。
地面上，唯一能看到的，还亮着灯的地方，只有寥寥几处。
在偏远些的位置，才有个像样的聚集地。
想来就是军事基地避难所了。
在那避难所附近，他还能看到不时闪过的爆炸火光。
走之前，李本初他们还能派人出去，现在只能坚守，足以见情况严重到了什么地步。
林霖也在看着下方，神情凝重，自言自语道：
“怎么会爆发如此大规模的尸潮？看这数量，是整个魔都的丧尸都聚集过来了吗？”
其他人也看向下方，有人摇摇头道：
“不对，丧尸是会吃同伴来提升自己的，到现在不可能还有这么多！”
“极有可能是附近的丧尸，也聚集了过来！”
“有东西在操控这些丧尸！”
血月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二十天，跟丧尸有关的事，709局也在尽可能掌握。
其中就包括丧尸吞吃同类。
按照上头的推测，一片区域的丧尸只可能越来越少，但某一只会变得越来越强。
魔都这边，显然不符合这种推测。
“是出现了能命令丧尸的新个体吗？”连远猜测。
“谁知道呢？”刚才说话的人耸耸肩。
毕竟丧尸的进化是相对无序的，谁也不知道会进化出个什么东西来。
罗杰没说话，只是默默看着下方。
他大概知道原因。
光靠异变是无法调动起如此大规模丧尸的。
只有一种可能。
出现了五阶个体。
想到五阶个体的难缠，他忍不住攥了攥自己的手掌。
旁边，叶琳娜也在看着窗外。
她虽然看不到下面的情况，但通过其他人的交谈，还是猜到了些的。
“安欣她们不会有事吧？”
她有些紧张地问道。
“谁知道呢？”罗杰摇头。
李本初或许会尽力去保，但现在下面这情况，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只能说，希望人没事吧。
在他这般想着的时候，心头忽然升起一阵不妙之感。
还不等他说话，一道锐利的剑鸣声忽地响起。
众人还来不及警戒，就见一抹红光闪过。
上面的气息，带着疯狂的暴戾，以及不知满足的贪婪。
瞬息之间，横斩而下。
紧接着，整个飞机被拦腰横斩，断裂两截，向下坠落。
稍远处，高楼之上。
一个歪着脑袋，左侧腰子处插着三把骨剑的青年丧尸，桀桀怪笑一声，将刚刚拔出的骨剑插了回去。
大概是在模仿收剑归鞘的样子。
“人类，妨碍了我赏月。”
接着又伸出自己奇长无比，近乎拖在地上的右手，指尖刺入自己腹部，摸索一阵后，取出个婴孩的头骨来。
里面盛着殷红的鲜血。
他手拖着头骨，对着天上的明月，遥遥示意，含糊不清道：
“明月几时有，对影成三人。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呼作白玉盘……人类叫做诗的东西，有点意思。”
说着，它高高举起手里的头骨杯，仰头一饮而尽。
……
飞机坠落不远处。
罗杰将叶琳娜和大黄狗都放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