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鸣:“还有这规矩?”
苏仪:“当然有,这可是管先生留下来的规矩。”
徐凤鸣:“那我是一定要去的。”
姜黎跟在这二人身后听着,侧目看着赵宁:“赵兄到时候一起去吧。”
赵宁:“嗯。”
说话间已经到了芳菲堂,四人各自落了座。
到了下学时,赵宁有意无意地磨蹭了一会儿,破天荒地跟徐凤鸣一道回家了。
到了府门外,徐凤鸣道:“多谢赵兄。”
“嗯。”赵宁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径直进了府。
第二日下午徐文总算回来了,徐凤鸣再也不用自个骑马去了。
徐文是个碎嘴子,不用徐凤鸣问,便先交代了吴妈家的近况。
徐凤鸣听了,让他又支了些银子,又去准备了些过冬用的所需物什,找人给吴妈家送去。
徐文应了。
他吩咐完,便不再管徐文了。
却见徐文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徐凤鸣抬头看他:“怎么?”
“少爷……”徐文小心地觑了徐凤鸣一眼,吞吞吐吐道:“我……还带了个人回来。”
徐凤鸣有些莫名:“什么人?”
徐文:“是个女人,我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当时她冻得快死了,我见她还有一口气,便把她拉了回来?”
徐凤鸣:“人在何处?”
徐文:“我怕她冻死,把她搬到映月娘俩屋子里去了。”
“找个大夫瞧瞧,能治就治……算了,我还是去瞧瞧吧。”徐凤鸣起身出去,徐文忙从架子上取下斗篷跟了上去。
主仆二人到了映月母女房间里,只见床上躺了一个头发凌乱、面如枯槁的女人。
女人脸颊凹陷、面黄肌瘦,眼球凹陷,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人样了。
她身上盖了好几床被子,映月用湿毛巾给她擦脸。
映月见徐凤鸣来了,兴奋地喊了徐凤鸣一声:“少爷!”
徐凤鸣点点头,看向映月娘:“怎么样?”
“我刚给她灌了碗姜汤下去。”映月娘说:“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下去。”
徐凤鸣:“徐文,去请大夫。”
徐文当即请大夫去了。
徐凤鸣观察着这女人,映月娘说:“徐小哥带她来时,她身上的衣服全是破的,只裹了一条毯子,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身上还有伤,看这样子应该是逃难的。”
徐文腿脚麻利,不片刻间就将大夫请来了。
“算她命大,未曾伤及肺腑,还有得救。”大夫诊了脉,起身去开药方。
大夫开好方子,徐文双手接了过来,大夫道:“这药一日三次,她长时间未曾进食,醒了以后只可进些流食,三四日过后才可正常饮食。”
徐凤鸣谢过大夫,让徐文送大夫回去,顺便拿着药方去抓药。
“婶子,这些日子就辛苦你照顾她了。”大夫走后,徐凤鸣说。
映月娘忙道:“少爷说的哪里话,是少爷宅心仁厚救她一命,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只是听命行事,哪里谈得上辛苦?”
徐凤鸣安排妥当后便走了。
徐文抓了药回来后,徐凤鸣将他叫来仔细询问了一番。
徐文是回来的途中看到昏迷在路边已经冻僵的女人的,刚开始他以为是个死人还吓了一跳。
后来下车去查看,见她还有气就把她扛上马车带回来了。
徐凤鸣听完徐文的叙述后说:“这一路回来还见着别的人没有?死人也算。”
徐文摇头:“没有,这一路上我只碰见她一个人,再也没有别人了。”
徐凤鸣若有所思点点头,挥挥手让徐文下去了。
映月娘说的不错,瞧这女人的模样,确实是像逃难来的。
而且,看她那样像是个农妇,应当不是被人追杀,大概率真的是活不下去逃出来的。
可徐文又说这一路上只遇到她一个人,按理说除了被人追杀,亦或是有特殊原因外,人逃难的时候都不会一个人独自逃跑,一般都会三五成群一起逃,这样活下来的几率会大一些。
毕竟一路上的凶险太多了,一个人很可能随时都会死。
可男人都不敢一个人独自逃难,这个女人又为什么一个人呢?
难道说她不是逃难的?
而是在被人追杀?
徐凤鸣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等那女人醒了再说。
这女人发着高烧,一直昏昏沉沉,时睡时醒,连续好几天都是浑浑噩噩的。
徐凤鸣又叫徐文请大夫来看过,大夫看了诊后说是有所好转,随后又开了几副药回去了。
两天后,徐文兴冲冲地跑来说:“少爷,映月说那女人醒了!不过身子虚,这会又睡了,少爷明天就可以问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