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萧衔月手里,那个被攥得变了形的泥人,萧玦眸子发冷。
拿住卷宗的手指紧了紧,他淡声道:“这泥人,看起来对你很重要。”
“就这么宝贝,连放下都舍不得?”
他的眼神,紧紧锁住萧衔月,眸光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晦涩难明。
萧衔月一怔,下意识想要否认,可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很难解释这个泥人的来历。
只能垂着眼,松开了攥着泥人的手,低声道:“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
萧玦看着她微垂的眉眼,和那略显低落的语气,心中莫名涌起一股烦躁。
他皱了皱眉,冷声道:“这么丑的东西,既然不重要,那就扔了吧。”
“不行。”萧衔月她猛地抬起头,目光里带着几分急切与倔强:“这是朋友送给我的”
话一出口,她才惊觉自己似乎说多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
并不是觉得这个泥人本身有多么珍贵,只是它是谢遇送给她的东西,不该被这般贬低和随意处置。
只是关于泥人的来历
她抿了抿唇,有些懊恼自己一时情急之下说了出来,却又不知该如何补救。
萧玦的目光愈发深沉,可他只是深深地看了萧衔月一眼。
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淡淡地说:“是你的东西,自然由你处置。”
说罢,他执起卷宗,继续看了起来。
可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时,他突然发觉他的心思全然不在此。
朋友,好一个朋友。
心底暗自冷笑,带动一股无名火在胸腔中翻腾,他的脸色愈发阴沉。
萧衔月惴惴不安地坐着,周遭静谧得有些可怕,连同气氛一时变得格外古怪,。
车厢里明明很宽敞,可此刻的她却觉得憋闷得厉害,连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萧玦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她那双绞在一起的手指上,心中的烦躁愈发浓烈。
他不耐烦地移开视线,冷冷开口:“别动来动去。”
扫了眼卷宗,又轻轻合上。
他索性闭目养神,不再去看萧衔月。
萧衔月身子一僵,连忙停止了小动作,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脚尖。
心情有些忐忑起来,萧玦手眼通天,自己的一举一动,怕是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她甚至开始隐隐觉得,或许萧玦早就知道了她的一切行踪,只是一直没有拆穿,等着她坦白而已。
她小心翼翼瞥了一眼萧玦冷峻的脸,发觉眼前的这种沉默,比起任何质问都让人感到窒息。
心底反复权衡,最终一咬牙,萧衔月决定坦白一切。
她鼓足勇气,小声说道:“三叔,其实我今日出门是为了赴约。”
“赴谁的约?”萧玦眼皮微掀。
他看着萧衔月,深邃的眼眸中,瞧不出一丝情绪:“我记得送来的口信是,你今日要同方家二姑娘出门,去她舅父家的点心铺尝鲜。”
听他说得一字不漏,萧衔月抿了抿唇,小声道:“去点心铺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要赴沐小郡王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