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限制我的自由,如今连我要吃些什么,竟也要被他限制了。”
萧衔月皱了皱眉,可扛不住腹中饥饿感,也不想为难面前一脸愧疚的鹊枝。
索性叹了口气,有气无力道:“算了,拿来吧,我吃就是了。”
“姑娘,侯爷也是关心您。”
容音在一旁轻声劝说:“白日里侯爷来过了,在这儿陪了您好久,他对您的关心不似伪作”
“好几个小丫头,昨日还与我同仇敌忾,今天便帮着外人说话了。”
萧衔月听到萧玦,心里便一阵心烦意乱,没好气地戳戳容音的额头。
“容音自然是向着姑娘的。”
容音微微一笑,见萧衔月暂时听不进去这些,便不再多说什么,放下茶盘安静地陪在了一边。
萧衔月靠着床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清淡的饭菜。
实在是寡淡无味。
哪有烧鸡、酱牛肉的滋味香。
她越吃,心中便越觉得委屈恼火。
不经意间一抬眸,却瞧见一道修长的身影迈步走进屋子来。
萧玦换掉了那身透着威严的朝服,身上少了几分压迫感。
屋中的下人们见他走进,纷纷行了礼,退到了外间。
看到萧玦突然进来,萧衔月无端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想要昨日她还义正辞严地同他叫板,今天就没了骨气同他低头。
原本准备好的道歉腹稿,便堵在了嗓子眼儿,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只觉得脸上一阵燥热,那羞赧的感觉从脸颊蔓延到耳根,只能强自镇定着。
“通报的人呢,都是怎么当差的。” 萧衔月提高了声调,试图用佯装出来的怒气掩盖自己内心的慌乱。
之前发了高热,她的声音还有些微微的沙哑,让这嗔怒的话语多了几分别样的韵味。
“有力气叫唤,看来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萧玦不紧不慢地走到她的床前,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声音平静如水,让人辨别不出其中蕴含的情绪。
萧衔月微微咬唇,心里有些不自在,眼神闪躲着,不敢与他对视。
“听说你今日想来找我,是打算道歉认错?” 萧玦看着她的脸,缓缓问道。
萧衔月垂着脸,余光却瞥见萧玦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一般。
这让她愈发觉得心虚了。
“对,是我错了。”她闷声闷气地开了口。
“我不该偷偷溜出去找母亲,也不该轻信旁人。”
听着那道声音里的不情不愿,萧玦微微弯了弯唇。
他向床榻走近一步,眸光意味不明,淡淡开口:“你若真想见你母亲,何须偷偷摸摸的,难道我会阻止你不成?”
萧衔月不敢看他的眼睛。
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便透着一股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抑劲儿。
她何尝没提过想见母亲的事,可每次都被他三言两语就给打发了。
若不是实在没了办法,又被悬在头顶的婚事所迫,她怎会冒险出府?
萧衔月心中气闷得紧。
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现在头脑可没发热,自然清楚再激怒萧玦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