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给了所有人一样的大脑,男人与女人的大脑是一样的构造,并不存在谁比谁智慧,人用大脑发现了科学,不说明上天给了男女一样的机会。”
妥已斯夫人看着镜子中的两人,许久才回神,她年少时也是这般懵懂。过了这么多年,她已经不再年轻了,但努力了半辈子的事情,依然没有结果。
她突然似自言自语的喃喃,“你知道么?我像你这般年轻时,数次愤懑,凭什么一样的工作,只是性别问题,同工不同酬的现象那么严重。”
“凭什么只是发表了一篇女性的权利,就要被送上断头台,甚至直到今天,仍然有人认为这是正确的。”
妥已斯一直是温柔优雅的,艾薇从没看见她露出这般痛恨无力的表情。
“凭什么我们所接受的教育内容是强调女性的家庭角色和传统美德培养,着重学习家政、艺术、文学等方面,对科学,数学理工教育那么少。他们将知识垄断,却来抱怨女人什么都不懂。”
“他们可以随意玩弄女人,他们将自己看成是猎人,来狙击猎物,可是谁是猎人猎物可没有明确的划分。自大可最容易陷入麻烦。”
突然她冷笑一声,“我有时真的厌恶极了,这种感觉就像有无数只虫子在啃噬我的心。
“我厌恶人们这种腐朽至极的思想,它就像一潭散发着恶臭的死水,淹没了无数女性的希望。”
妥已斯夫人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她破碎的心中艰难地挤出来的,饱含着无尽的悲哀。
“那天听到你的话之后,我真的很震惊,我们如此的相似,甚至当时说话的语气,神态都一样。”
那一幅画面,仿佛跨越了时空,在不同的地点一模一样的发生在她与好友身上。
妥已斯夫人苦笑着,抬眸似乎陷入了回忆中,骤然她一颤抖,“很抱歉,让你看到我这副失态的模样。”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整理了下衣衫,似乎又回到了以往。
艾薇轻轻地摇了摇头,眼里满是理解动容,她走上前去,温柔地抱住了妥已斯夫人。
妥已斯夫人回抱住了她,半响后,拍了拍她的背部,“好孩子,时间太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她对艾薇笑了笑,艾薇犹豫着,看她视线再次放空,真的想自己思考的模样,退了出去。
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轻地覆盖了整个世界。
艾薇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她的双眼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而又迷茫。
那些天花板上原本熟悉的纹路,此刻在她眼中仿佛变成了复杂的迷宫,正如她此刻混乱的思绪。
她翻来覆去,身体的每一次辗转都伴随着内心的挣扎,白天妥已斯夫人那痛苦的神情和话语,像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让她的心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紧紧揪住,无法释怀。
第二天一大早,妥已斯夫人已经恢复了往常,牵着艾米莉询问她今天是否要回去了。
艾薇点头,哥哥会来接他,妥已斯夫人抱住她,右侧脸颊与她的轻碰触了下。又移到左侧,动作很轻柔,“路上小心。”
艾薇用力点头,与艾米莉抱了会。便走了出去,在街道上等哥哥,他说在这块等他。
看手表时,朱丽叶渡着脚步过来,再次为自己与皮厄等人做错事而道歉,她拼命解释着,艾薇接受了,对她来说,接受妥已斯夫人和皮厄等的补偿起,这件事就已经就结束了。
艾薇想了想也问了她,曾问过护士姐姐们的问题,朱丽叶犹犹豫豫,指尖放在下巴处努力想了想,“可能会收起来,如果能卖掉当时希望卖掉。”
艾薇微仰头,沉思了会,嘟嘟嘟的喇叭声响起,一辆小轿车开来,停在她身边,她诧异打量着,驾驶车的人她并不认识,直到哥哥从侧面下来了。
“你,哥哥,你是叫车了么?”这也不像出租车啊。
莱诺将大衣披在她身上,“是我们几人合营者一起买的,也买了有段时间了,之前不是说店铺已经试运行了一段时间了么?就是试运行觉得没问题才买的。”
艾薇与朱丽叶道了别,与哥哥一起上了车。
驾驶位的人后传,向她打招呼,哥哥介绍道,“这是杰米弗拉维亚诺。”
“您好,弗拉维亚诺先生。”
“这是我妹妹,艾薇康耶而。”莱诺睥着他,声音凉飕飕的。
这家伙油嘴滑舌的,还有不少情人,风流韵事更是一箩筐,可不能让他亲近艾薇。
“您好,您好。”杰米原本招手招的很开心,听完后,又有些悻悻挠着头,“我也是知道轻重的啊,你这家伙怎么这么意味深长。”
莱诺帮忙整理着披在她身上的衣服,一路上艾薇发现弗拉维亚诺先生十分善谈,比在妮娜婚礼上那个刚露面就拉着温里说话的伴郎还善谈。
他说起话来不仅幽默风趣,而且很懂得把握尺度,让人感觉十分舒服。
艾薇也不自觉地和他与哥哥聊了起来。只是不知为何杰米说着说着突然开始道歉了。
“很抱歉,当时莱诺受伤没有去看望。”莱诺帮了他许多,经济行动上都有,但是他生病却迟迟没去看望。
“后来没有想到会那么严重,高烧不退,让你一个人艰难照顾他。”
当时他也陷入了很大的麻烦,又要运行店铺,误以为莱诺只是普通生病。
也是后面才知道,当时莱诺生病几乎把他们带来的钱都用掉了,甚至需要找朋友借钱来缓解,从莱诺后面的表现就能看出,他对那段时间妹妹的独自操劳心疼又悲伤。
每每想到此,他都自责不已,如果当时莱诺没有在经济上帮他,也不会这样。
甚至那个运行的铺子,也是莱诺出了大头,资金还都压在这些库存上了。
艾薇听到杰米的道歉,想了想,应该是指他们刚来市里的那段时间,微微摇了摇头,“都过去了,哥哥现在已经康复了。”
正说着,她突然她懊恼地拍了下脑袋,“糟糕啦!我居然忘记把名片给护士姐姐了。”
之前她就跟护士姐姐提过,要把哥哥店铺的信息介绍给她们,可当时居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她觉得,还是给张名片比较好,说不定哪天翻东西的时候就可以看到,要是有需要转手的物品就可以联系了。
昨天她还特地叮嘱哥哥带上名片呢,没想到最后还是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