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夫人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些孩子年纪尚小，恐怕胜任不了您的工作。”
江簌簌眉头微皱。“院长此言差矣，孩子们虽然年纪小，但都很勤快，而且学习能力强，只要稍加培训，就能胜任很多工作。”
“夫人有所不知，”院长语气依旧平静，“这些孩子大多都是孤儿，没有父母管教，性子野，难以管束。若是去了外面，恐怕会惹出不少麻烦。”
江簌簌心中冷笑。这分明就是推脱之词。
飞羽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上前一步，低声对江簌簌说：“姑娘，这院长有问题。”
江簌簌点点头，示意飞羽稍安勿躁。“院长，我这次来，是真心实意想帮助这些孩子。如果院长担心他们难以管束，我可以派人专门负责他们的生活和教育。”
院长依旧摇头。“夫人不必多言，我意已决。”
江簌簌平复了一下情绪，尽量温和的说。“院长，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不愿意让这些孩子出去工作？”
“是。”院长语气肯定。
江簌簌不再多言，转身就走。
飞羽紧随其后。“姑娘，我们现在怎么办？”
“回客栈。”江簌簌语气冰冷。
回到客栈，江簌簌一脸寒霜。
“怎么了？”沈祁翊放下手中的书，见她脸色不对。
江簌簌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沈祁翊，语气中带着恼怒。“那院长分明就是在推脱，根本就不想让那些孩子离开。”
沈祁翊听完，剑眉紧锁。“确实可疑。如果真是缺钱缺粮，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我就是觉得奇怪。”江簌簌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总感觉那养济院里藏着什么秘密。”
沈祁翊沉吟片刻。“也许我们可以从其他地方入手。”
“其他地方？”江簌簌疑惑。
“之前的那个小孩，阿园，”沈祁翊提醒道，“他不是说他妹妹也在养济院吗？”
江簌簌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两人立刻派人去将阿园带来。
阿园畏畏缩缩地站在两人面前，低着头不敢看他们。
“别怕，”江簌簌尽量放缓语气，“我们只是想问问你妹妹的情况。”
阿园抬起头，怯生生地看了江簌簌一眼。“我妹妹……她叫小兰。”
“小兰在养济院过得好吗？”江簌簌问道。
阿园犹豫了一下，才小声说道：“院长说，只要我每个月能偷够五两银子，就能见妹妹一面。”
江簌簌和沈祁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五两银子，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那你见过你妹妹吗？”沈祁翊问。
阿园点点头，又摇摇头。“见过一次，治好了她的咳嗽之后，院长就把她带走了，但……但她现在好像不认识我了。”
“不认识你了？”江簌簌心中疑惑更甚。
“嗯，”阿园低着头，声音更小了，“她现在穿着很漂亮的衣服，吃着好吃的点心，就像……就像富家小姐一样。”
江簌簌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句话中的关键信息。“富家小姐？”
阿园点点头。“其他的有的小孩也一样，有些过得很好，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但是……但是也有一些，每天都吃不饱穿不暖……”
江簌簌和沈祁翊心中都有不小的震惊。
如果养济院真的穷困潦倒，怎么会出现这种两极分化的情况？一些孩子锦衣玉食，另一些却食不果腹。这其中，必然有问题！
“阿园，你还知道些什么？”江簌簌追问。
阿园吓得一哆嗦。“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