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祁翊握紧了她的手,沉声:“这一切会改变的。”
走到泰州城外不远处,发现灾民临时搭建的住所。
两人走到人群里,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老妇人走到江簌簌面前,伸出枯瘦的手,哀求:“好心人,行行好,给点吃的吧,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江簌簌从包袱里拿出一些干粮递给老妇人,老妇人接过干粮,吃了起来。
“老人家,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沈祁翊问。
老妇人吃了几口干粮,缓过劲来,叹了口气,说:“唉,别提了,朝廷的赈灾粮迟迟不到,我们这些老百姓只能等死啊……”
“朝廷的赈灾粮呢?”江簌簌问。
“我们作为平头百姓,哪知道这个。”
老妇人摇摇头:“朝廷?朝廷早就忘了我们这些苦命人了!”她说着,眼泪顺着满是皱纹的脸颊流了下来,“我那苦命的儿子,就是饿死的啊!就死在我面前,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江簌簌心中一紧,她握住老妇人的手安慰:“老人家,别太难过了,会好起来的。”
他们在灾民中待了一天。
“这样下去不行。”晚上,沈祁翊沉声说,“我们得想办法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簌簌点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赈灾粮不到位,其中肯定有猫腻。”她眼珠一转,“我们乔装打扮一番,扮作客商,去乡下看看。”
沈祁翊赞同:“好主意,眼见为实,我们去看看田地的情况,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第二天清晨,他们换上普通的衣裳,带了一些碎银子。
为了避免被认出来,江簌簌还特意用锅底灰将脸涂黑了一些。
“这样会不会太夸张了?”沈祁翊看着江簌簌滑稽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江簌簌对着沈祁翊做了个鬼脸:“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被认出来,我们可就麻烦了。”
走在乡间小路上,两人发现田地里虽然有人在耕作,但田地却显得荒芜,庄稼稀稀拉拉,长势很差。
“这……”江簌簌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疑惑更甚。按理说,现在正是秋季,庄稼应该长势喜人才是,可眼前的景象却像是遭受了严重的旱灾。
他们找到一个正在田间劳作的老农,上前询问。
老农抬起头,用满是泥土的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打量着两人:“两位是?”
“我们是来生意的客商。”沈祁翊拱手,“路过此地,看到田地里的庄稼长势不好,所以想问问情况。”
老农叹了口气,摇摇头:“唉,别提了,庄稼都快要枯死了。”
“旱灾?”江簌簌疑惑,“可是我们一路走来,并没有看到干旱的迹象啊。”
老农苦笑一声:“两位有所不知,泰州城外虽然没有干旱,但这附近的几个村子,却已经旱了几个月了。河水都干涸了,我们只能靠挖井取水,可这点水,哪里够用啊!”
“可是我看这条小河水流还挺充沛的啊。”江簌簌指着不远处的一条小河说道,“为何不引水灌溉呢?”
老农摇摇头:“河里的水都被上游的乡绅们截走了,我们这些下游的百姓,哪能用得上啊。”
“乡绅们截水做什么?”沈祁翊追问。
“还能做什么,自然是灌溉他们自己的田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