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姜小姐的生意做大些,我也能多分些钱。”燕黎给出去一个玉佩当信物,看向姜斓的眼神充满兴趣。
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多谢黎东家。”姜斓就当听了个客套话,毕竟自己的生意能不能做起来另说,他的芙蓉阁反正是日入斗金,如何会看得上自己这点小本买卖?
听听就得了。
“爷,她真将三成的利润让出来啊?”若是以前,袁掌柜对这三成的利润丝毫不会放在心上,可他亲自经手了奶茶之后,对姜斓做生意的能力十分信任。
这三成的利润听着没什么,但是他们这边也没出力气啊!纯纯躺着就能白得三成利润,这样的好事若不是姜斓提出来,他都觉得是骗子,忽悠着自己玩的。
“你脑子没她好用,怪不得这么年芙蓉阁还是老样子。”燕黎说着还满脸失望地看了一眼袁掌柜。
说完也不顾袁掌柜的反应,自顾自上了马车,“这京城可算让我碰见个有意思的人。”
“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我这些年也兢兢业业。”袁掌柜站在外面小声辩解。
“别唠叨了,过几日的秋猎我带上你。”燕黎听着外面的人又要开始絮絮叨叨,忙开口制止。
“多谢爷!”袁掌柜闻言果真不再说话,安分坐在外面。
姜鹤年来书院有一段时间了,虽然他并不太熟悉,但因着刚来的那几日有小测,他的成绩远超书院的大部分人,身边很快就有人来和他打招呼。
接触一段时间下来,倒也没人找麻烦,只不过总有意外。
林墨是安远侯旁支的子弟,家中除了一个父亲靠着安远侯的关系得了个贺州府的知府当,为了和安远侯家的关系更近多谋些好处,他将儿子送来了京城读书。
可他的品阶和官职,压根不可能进国子监读书,安远侯那边的关系也靠不上,只能退而求其次来了诚漱书院,林墨能来这里也不是因为学问,而是因为和安远侯有些关系。
可林墨偏偏认不清自己,来了诚漱书院还将其他寒门子弟看成蝼蚁,动辄打骂,屡次闹到山长那里去,可偏偏山长看在安远侯的面子上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做些处罚便罢。
这样和稀泥的后果就是林墨越来越嚣张,但他嚣张地很有选择,只挑着那些家世不如他的人欺辱,这样山长会出面和稀泥,他也不会受到真的惩罚。
这次小测之后回家,他本就被他爹骂了一顿,结果看见榜单第一的名字是个新名字,打听之后才知道又是一个住在兰芳小巷的穷鬼。
“他读书不是厉害吗?给我将他喊过来!我要好好认识一下!”林墨对着身边的几个跟班道。
“林公子,咱们可得给他个教训,前几日您没来的时候,他可得意了,咱们的人过去找他说话,他理都不理我们!”其中一个跟班还在拱火。
“这么嚣张!他不过是个泥腿子出身,怎么敢给我们脸色看?”不出意外,林墨被一激立马就生气了,立刻就要带上人去找姜鹤年的麻烦。
“林公子,这姜鹤年好像是由夫子亲自找来的,你现在去光明正大的找麻烦,恐怕不占理又会被山长责罚,由夫子的面子山长一向是很给的!”马辉在一旁小声劝着,但话语中针对姜鹤年的恶意满满。
“听你话里的意思,你有办法?”林墨知道这家伙鬼主意多,挑眉看向马辉。
“其实若是看不惯他,给他顿教训就成了,但是若将他赶出书院,明年的秋闱他定然不能参加,那读书再厉害又有什么用呢?”
马辉眼底闪烁着恶意。
“事情交给你去办,办得好小爷我赏你几百两,够你们家用好几年了!”林墨闻言很满意。
林墨知道马辉家的条件,甚至不如那些住在兰芳小巷的人,他还和一大堆人挤在穷人巷那边,若不是他早早向自己投诚,平时又给自己出了不少好用的主意,自己是不愿意搭理的。
“多谢林公子。”马辉听到他说“赏”给自己,心底一阵屈辱,但他没有办法。
家中没有钱,跟在这人身后,他从手指缝里漏下来一点都够自己一家人用很久了。
而且此人头脑简单,很好骗。
“鹤年,你避着点这些人,他们平素最喜欢欺辱取笑咱们这些寒门出身的学子。”周淮见林墨一行人走过来,忙拉着他往旁边避了避。
“嗯。”姜鹤年看见马辉路过自己时不怀好意的眼神,心中起了防备。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的防备压根不管用。
马辉下午就从姜鹤年的包袱里搜出来三罐蜜桃罐头,还去请了山长过来。
“山长,这蜜桃罐头就是从他包袱里搜出来的,上午林公子才让家中小厮送过来的,当时我就瞧见他站在那边不怀好意,没想到林公子出去吃个饭的功夫,罐头就不翼而飞了!”
“现在人赃并获!山长又一向公正,定然会还我们一个公道的!”
“这样的人不配待在诚漱书院,应该滚出去!”
马辉这番话说得极具煽动性,不明真相的人听了还真容易相信他。
“好了!先去请由夫子过来!”黄山长看过姜鹤年的文章,隐隐有解元之资,他看了一眼马辉,心中其实并不相信马辉的说辞。
这样的手段很拙劣,但马辉没有林墨的授意,他如何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那林墨到底是个让人头疼的存在,虽然安远侯没什么实权,但针对自己一个山长还是轻而易举的。
林墨只是旁支,本不用太过忌惮,可林墨长了一张会哄人的嘴,哄得那安远侯夫人为他出头,可若是让自己放弃姜鹤年……那当然是不愿意的。
黄山长默不作声的态度惹得在一旁看热闹的林墨很不满意,以前几次都屡试不爽,怎么这次居然是这个态度?
“黄山长,证据都在眼前了,为何还不将那姜鹤年送去官府?”
“事情还是要调查清楚的,姜鹤年现在不在这里,我不是让人去喊了吗?”黄山长看着林墨对自己也是趾高气扬的态度,面上有些挂不住,态度越发偏向姜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