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姜斓白净的脸上迅速染上一层薄红,只觉得整个人都透着热气,“沈大人,快坐吧,我去给您倒杯茶过来。”
姜斓假装无事慌忙起身,可人就是这样,越着急就越会出错,姜斓站起来的时候,左右脚打架,径直往前栽去。
“小心些。”沈淮序眼疾手快,出手捞了她一把,大掌揽在她的腰间,一手拉着她的手腕,将人带进怀里。
隔着单薄的秋装,姜斓甚至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手腕处的触感也让她心跳加速,她甚至能感受到她骨节上留下的薄茧。
姜斓闻着淡淡的墨香,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热,心跳也有些不受控制,忙退后一步,干巴巴地喊了声,“小荷,端些茶过来。”
沈淮序低头看着她红透的脸颊,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没再说话,只是在一旁坐下。
“这小荷怎么还不来,我去看看!”姜斓如今只觉得周围的空气中都是沈淮序身上的墨香,找了个借口就匆匆离开,背影都透着一股落荒而逃的心虚感。
而此时的小荷,已经被阿满带到了店外。
他可是第一个就敏锐察觉大人心思的人,在这种关键时刻,自然不会让其他人妨碍。
姜斓没在院子里看见小荷,平复完心情后,转手想将早上煮好的奶茶端出去,一拎茶壶发现茶壶已经空了,转身发现另一边还有一个小壶。
姜斓晃了晃,发现这壶是满的,也没多想就端了出去。
但当她给沈淮序倒的时候,里面流出来的居然是鲜亮透红的石榴汁!
这时姜斓才想起来,那些裂开口子大的石榴,她让小荷压成石榴汁了!
“这是石榴汁?”沈淮序仿佛没看见姜斓的尴尬,伸手将杯子端了过去。
“是吧。”姜斓没打算再碰石榴,放下手里的茶壶,坐在另外一边,免得自己又起什么歪心思。
姜斓晃了晃脑袋,目光躲闪。
“很甜。”沈淮序喝了一口杯中的石榴汁,甜味直接甜进心里,刚刚姜斓的反应,他也很高兴。
姜斓却不太敢看,实在是自己今日一系列的举动都太尴尬了。
“这个是给斓儿的谢礼。”沈淮序今日心情很好,整个人都周身的气质都十分柔和。
姜斓看着他推过来的盒子,从尴尬中摆脱出来,甚至都没在意他的称呼,有些疑惑地看过去,“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沈淮序挑眉示意她打开。
“这是给我的?”姜斓又被这明晃晃的金叶子闪了一下,有种突然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的感觉。
这个谢礼有点重了吧。
姜斓放下颇有些重量的木盒子,“不过是几个……果子,没必要给这么重的谢礼。”
“陛下前些天赏的,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燕高瞻高兴的时候,有事没事就赏一盒金叶子给沈淮序,而沈淮序并不缺这些东西,莫说一盒金叶子便是一箱金叶子,那对沈淮序来说也不算什么。
更何况沈淮序是沈家唯一的嫡长子,日后沈家的家业全部是他的,就算没有沈家的支持,他现在名下的产业也不少,更不会缺银子花。
一盒金叶子,他确实不会放在心上,不过是看姜斓很喜欢,这才送给她,想让她高兴。
“对您来说可能不值钱,但是对我们这样的普通百姓来说,这一盒金叶子,都够我们在京城买个大宅子,安稳度过一生了。”
姜斓虽然喜欢,但是还是合上木盒,将盒子退了回去,“沈大人您还是拿回去吧。”
不等姜斓放在木盒的手撤回,沈淮序便抬手又推了过去,“你既知晓我不缺这些,就该知道这东西对于我而言,就像你给我的那些石榴一样,都不是什么稀罕物。”
“况且,这些东西再贵重,如何比得了你的心意?”沈淮序看着姜斓,目光灼灼。
姜斓瞬间仿佛被烫了一下,躲开目光,“这如何能比?”
“自然,斓儿的心意不是这些黄白之物能比得了的。”沈淮序嘴角含笑,看向姜斓的眼中除了柔情还有一丝无奈。
他清楚这次送过来的石榴并非它的本意,只是单纯的想要他尝尝石榴的味道,兴许这石榴还送给了其他人。
但是他并不打算就这样让她糊弄过去,既然送了,这心意是什么,应当由自己来定才公平。
若是要等到她自己开窍,怕是还有的等。
他可等不了那么久。
“斓儿不收,可是瞧不上?”沈淮序垂下眼眸,似乎有些伤心。
“不是!怎么会瞧不上,只是这个东西太贵重了,不好收下,我实在是受之有愧。”姜斓最见不得沈大美人露出这样的神情。
“怎会受之有愧?”沈淮序见她态度有所松动,趁热打铁道:“之前你帮忙做饭,尚未感谢你,比起你给我带来的,这些黄白之物如何能算贵重?”
沈淮序态度真诚,搞得姜斓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斓儿也知道,你与我到底是不同的,只有吃你做的饭菜,我才能尝出味道,其他时候,我什么都尝不出,若不是你,我后半生恐怕都活得无滋无味。”
沈淮序最后还是哄着人将金叶子收下了。
姜斓看着沈淮序这张脸,也迷迷糊糊地认同了,毕竟谁能阻挡这么一个大帅哥在你面前劝你收下一笔巨款啊!
美色和财富分开来诱惑,姜斓可能还能保持一点理智,但若是二者同时上阵,姜斓的理智一点点被瓦解。
直到最后,姜斓也没想起来要纠正沈淮序对自己的称呼。
“小姐,你和沈大人聊完了?”小荷直到沈淮序离开才从店外进来。
“聊完了,你刚刚去哪儿了?”姜斓看着从外面进来的小荷,难怪自己刚刚喊她一直没找到人。
“我和阿满在外面等着。”小荷没隐瞒姜斓,“小姐,沈大人没说什么吧?”
“没说什么啊!”姜斓说话的时候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心虚,“倒是你,跑出去做什么?寻常也不见你老往外跑。”
“奴婢这不是跟阿满哥说了几句话嘛!”小荷亦是不敢和姜斓交代阿满喊自己出去做什么的。
主仆俩罕见地都有些心虚。